最近可能倒黴,我一上車,就被人拿著刀子比著脖子。
“兄弟,至少報個名字。”我道。
“少廢話,去郊區。”
我打了個抖,問:“去郊區幹什麼?”
他拿刀子拍了拍我的臉,笑道:“郊區拋屍方便啊。”
我咽了一口口水。
媽的,嚇唬我不用搞得這麼真實吧。
“哥們兒,咱們講點兒道理,你不用對我這樣吧。”
我看不出來這家夥是誰,難不成是沈誌籌的手下,找我報仇來的,我的心裏撲騰撲騰直跳,盤算著怎麼離開這個家夥的魔爪。
可是外麵漆黑一片,也沒有幾個行人。就算有人發現我深陷困境,恐怕也很難把我救出來。
當然了,我是不能開車去郊區的,那樣肯定會被他殺了拋屍的。
我想,如果待在這個地方,他殺了我恐怕還逃不掉,我要是真的往郊區開,這家夥非殺了我不可,而且可以從容地逃走。
現在我的脖子被刀卡著,想逃也沒有地方可以逃,就算我故意製造車禍,也逃不脫被他一道斃命的慘運了。
我痛苦地揉了一把臉,他不耐煩道:“剛才跟你說的沒聽見麼,現在直接往郊區開。”
我沒開車,我把車鑰匙給拔了。
當我霍東野真的蠢啊,我自己開車到郊區,然後請他老人家給我開膛放血,然後再把我拋屍。
那要不要埋我的坑都讓我自己先挖好啊。
我就賭一把,要殺就殺!
我就賭他不敢。
但是車鑰匙拔了以後,我有點兒後悔了我錯了,我應該把車子開到人多的地方,然後再停下來,這兒的人還是太少了。
“你!”
他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意圖,緊張了起來。
“霍東野,你太大膽了,別以為我不敢拿你怎麼樣!你信不信我現在就送你歸西。”
我冷笑了一聲道:“我信啊,你他媽的來啊。”
“你!”
我就知道這個家夥沒有這個賊膽,真的要殺我,何必要在車裏等我呢。
他在車裏等我,我就料到,其實他就是怕死。
“要麼你現在滾,要麼你現在把我殺了,老子和你一命換一命。”我道。
無聲地思考了一會兒以後,他大概已經發現我就是一塊滾刀肉,別說是刀子架在我的脖子上了,現在就是槍口指著我的腦袋,我也不會開車的。
以前的話,我一定會想辦法掙紮一下的,現在經曆的事情多了,可能我的想法也麻木了。
我這樣天天刀口上舔血,總有一天會出事兒的,現在隻不過是時候到了,出事兒的時候到了。
所以當這個刀子指著我的脖子的時候,我一點兒也不覺得害怕,我隻感覺是時候到了。
“你要殺我的話就快點兒殺,別以為躲在車裏就多萬無一失了,一會兒你的一舉一動還是會被別人看見的。”
“嗬嗬,沒想到你還挺擔心我的。”他說。
我冷笑了一聲,未置可否:“不管你怎麼說,我隻是好心提醒你。”
說真的,如果他非要這樣一刀子把我給弄死了,我也沒辦法,這個姿勢,我連反抗都不可能。
也許人到了絕路了以後,就不會再掙紮了。
所以我就放鬆了,任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了。
“哎。”
過了一會兒,他歎了一口氣,把刀子放了下來,換了一個聲音說道:“行了,我早就該猜到嚇不到你小子的,開車吧,去郊區。”
我的眼睛猛地瞪大了,想回頭,但是身後那個聲音道:“別回頭。”
我看向後視鏡,他對我眨了眨眼睛。
“臭小子,我先還不能摘人皮麵具,快點兒開車吧,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我激動得無以言表,眼眶一瞬間都紅了,激動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爸……”
“傻小子,快點兒開車,這兒許多人看著我們呢,我得再假裝劫持你一會兒,你可別給我露餡兒了。”
沒錯,他的聲音竟然是我爸的!
我激動得發動汽車,但是半天都沒有發動得起來,我爸在後麵說:“你小子不要那麼激動,又不是沒見過老子,咱們這是二十年第一次父子相認麼?”
本來我是有點兒擔心他到底是不是我爸。
因為原來他是用另一種聲音說話的,後來忽然換成了我爸爸的聲音,如果按照這個邏輯,他可以換用任何一種聲音跟我說話的。
如果這個人不是我爸,那他完全可以模仿我爸的聲音,所以我本來是有點兒擔心他的。
對這一句話出來,我就相信這個人絕對是我爸了,如果不是我爸,他不可能這麼說話的。
我這下放心了,發動了車子,又有點兒擔心我的車子裏有監聽,所以一直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