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終究,還是皇後的身子重要。
身懷六甲卻日日吐血,這可怎麼使得!
晴兒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留下一句話轉身就跑,“我去告訴皇上!”
楚流光開口,對其他侍女道,“把她攔下,禁足三天。”
後一句,顯然是對著晴兒說的。
“不管怎麼樣,您也不能不顧自己的身子啊!更何況您還懷了龍種。”晴兒就算被一旁的侍女桎梏住,卻依舊苦苦相勸道。
楚流光不為所動,沉默了很久。
“你們都下去吧,我一個人靜靜。”
她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其實她的身體她自己知道,從小體弱多病泡在藥罐子裏,更是需要父親大人從很遠的地方求來藥方,每月用藥續命,否則,最多半年後就會吐血身亡。
而楚流光在確認自己有孕後,就停了藥。
她怕對孩子有影響。
新帝登基後,前線傳來戰報,我軍戰敗,士氣衰弱,領將孟瑤戰死沙場,他魏君朗第一時間就衝到她的寢殿,麵色猙獰的掐著她的脖子質問她,問是不是她殺了孟瑤。
楚流光說不是,但他顯然不信。
因為他查到的最後一根線索是跟楚流光的人有接觸,線索到這裏就斷了。
所以,他一心認定就是她幹的,隻是一直沒有證據。
兩個月前,新帝還為太子時,和她的大婚。
她也還記得。
婚禮流程走完,她就被送進了洞房,在房間裏等了很久很久,才等來已經醉的不成樣子的魏君朗。
楚流光還來不及說話,也沒喝交杯酒,就被魏君朗一下子撲倒在床上。
她嘴角的微笑還來不及上揚,就聽見她附在身上的男人低聲呢喃...孟瑤。
今夜過後就會是她楚流光夫婿的魏君朗,新婚夜時嘴上叫著的,還是孟瑤的名字。
眼淚就這麼不受控製的,掉了下來,刷刷往下落。
那一夜,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
早晨醒過來,她的新婚丈夫就不見了,且三天都沒再見過他。
旁人不知道的是,從那之後,魏君朗再也沒碰過她,也是那一晚,就讓她懷上了孩子。
楚流光一直以為自己可以承受得住,因為日子總要過,感情總會有。
可是,就是在新婚那一夜,她的心就不在了。
被擊碎了,被他親手擊碎的。
從那之後,不管念不念,不管痛與否,她都不曾表露半分自己的情感。
她僅僅隻是靠肚裏那一點小生命在勉強活著。
隻要能活著就好了。
當初也隻是為了他能活著,才會選擇這條路。
既然已經選了,就沒有回頭路了。
兀的,楚晏兮從床上驚醒。
不知淩晨幾點,隻記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一個已經模糊得記不清的夢。
夢裏,心疼得無法呼吸,就連醒過來,胸前那顆跳的歡快得心髒也都帶著餘痛。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冷汗浸濕了整個後背,不是噩夢,卻勝似噩夢。
重重躺倒在床上,竟再也無法入眠。
之後的這幾天,楚晏兮就一心沉迷於學習,不再去想著那些令人頭疼的事情。
偶爾收到蓁蓁在醫院發來的消息,知道秦芃芃病情日漸變好的趨勢,一切好似都在朝好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