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當於一個隱形人。
來的人是譚一修,走起路來斑白的兩鬢隨風輕動著,楚晏兮一點都不感覺到奇怪,因為在這裏,她所看見的主要人物,就是他,都是跟譚一修有關的。
她也不再躲藏,知道對方看不見自己後,大大方方的站了出來。
並且大大方方的看著他。
隻見譚一修的方向是往冰棺去的,楚晏兮產生了些好奇。
突然好奇那冰棺裏躺著的是什麼人,又或是放了什麼東西。
譚一修放緩動作,輕輕的把棺蓋推開,在視線觸及到冰棺裏的事物時,眼神突然變得溫柔。
溫柔的不像話。
時楚晏兮從來沒有見過的模樣。
突然,她心裏就有些酸澀。
明明都還沒看到那裏躺著的人,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吃起醋來。
哪怕,這是頭發都白了的譚一修,哪怕,他看不見自己。
譚一修就這麼靜靜的注視了一會兒冰棺裏的人,期間有控製不住的伸手進去撫摸,楚晏兮這麼看著,看在眼底,腳下像生了根。
“流光,我回來了。”譚一修在跟冰棺裏躺著的人說話,語氣溫和且柔軟。
楚晏兮幾乎都能聽清他那份藏不住的喜歡。
流光?是誰?
楚晏兮繼續往下聽。
對於說出去的沒有回應的話,譚一修也不甚在意,嘴角甚至泛起了絲絲微笑。
他就這麼注視著這裏邊躺著的人,全然不顧其他。
他說,“我又打了勝仗,用你教我的軍事兵法。”
依舊得不到任何回應,楚晏兮酸楚中多了些對他的心疼,可他絲毫感受不到。
他也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自言自語,仿佛這就是一天中最高興的時光。
楚晏兮聽著他的絮絮叨叨,心下了然,原來譚一修的軍事兵法都是棺槨裏的人教的,可她還是猜不到是誰。
他還在自言自語的說著,“你別怕,再有個幾年,我就過來找你了。”
聽這個意思,對方應該是死了,楚晏兮用僅剩下的一點腦子努力保持著理智思考著。
可是死了不應該葬了嗎?或者是火化了?
楚晏兮看古書上的人死後的處理可不就是這些。
那這個人的屍體為何又會被放進這冰棺,溫度低是可以保持肉身不腐蝕的,但是要一直保持這個低溫,否則溫度一旦升高,屍體就會開始變味,甚至是腐爛。
楚晏兮又抬起頭四周看了看,這裏冰雪覆蓋,想來並不是短期的。
是譚一修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封鎖了這一片的溫度,使其一直保持低溫狀態,就為了保存好冰棺裏的人的肉身。
想到這裏,楚晏兮才發覺譚一修自說完上一句話,已經沉默了許久。
這許久的時間,他的視線就一直看著躺著的人。
他已經站起了身,似乎是想走,卻看不出任何想走的痕跡。
楚晏兮終是忍不住抬腳,往那邊走去。
她就是很好奇,這裏麵躺著的,會是誰,是誰能得到譚一修那麼多份的極致溫柔和耐心。
一步步過去時,她還並未意識到,自己的心境,已經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