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頭皺了起來,邋遢道士的實力有些高深莫測,他剛才的那一劍曾經在十米之外,一劍斬殺涅槃高手,對方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這不單單是因為他的劍夠快,更因為他的人更冷靜,他的氣勢更強大。
通常所說的未戰先怯,其實輸得就是氣勢。
杜殺對於氣勢有很好的掌控力,所以他才能夠不斷地殺人,不斷成功,成為聲名響亮的紅袍獵殺者。
但是,現在麵對邋遢道士,他竟然失去了那種氣勢。明明是邋遢道士在對著他和藹的笑,可是他的心中卻生出一陣的寒意,遍體生寒。
即便如此,他依舊不會退卻,更不會更改自己的守護,他的信念。
“喝我的酒,我就要你的命!”
這是杜殺的宣言,也是他對邋遢道士發出的挑戰書。
“是嗎?可是老道兒我還沒有活夠呢,並不願意死,你說怎麼辦呢?”邋遢道士竟然極其認真的在酒葫蘆上思考起來,臉上笑容也消失不見,鄭重其事的對著杜殺再次問道:“有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酒呢?”杜殺問道。
“喝完了。”這本來就是一個明知故問的蠢問題,但是杜殺卻問的極其莊重,好像他做每一件事情都極其莊重嚴肅一樣。就像他殺手時候一樣,在他看來殺人也是一件極其尊重的事情,他更需要尊重那些即將被他殺死的人。
“酒喝完了,你也該死了。”杜殺說的極其隨意,像是這本來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就像是吃完飯後,終究需要拉屎一樣的道理,讓人想不出反駁的地方。
“可是我不想死。”邋遢道士臉上終於沒有了笑容,麵色嚴肅的說道:“不過,我又真的喝光了你的酒,這倒是個頭疼的問題。”
“準備好了?”杜殺抬起頭,眼睛竟然眯了起來,似乎想要阻擋那些刺目的陽光。
“不好,不好,不如這樣,咱們來打個賭?”邋遢道士臉上再一次露出笑容,擺手說道。
“沒酒就沒有商量。”杜殺冷聲道。
“打個賭不妨礙你殺我,反正你要殺我,也不在乎這一時半刻,你要是勝了這個賭約,就算是殺了我也是心甘情願。”邋遢道士竟從酒葫蘆裏落了下來,站在杜殺對麵,嘻哈笑道。
“我殺了你,然後再和你打賭。”杜殺這句話很像是在說笑話,但是,卻沒有人認為他在說笑話。
“不行,不行,先賭約,再殺人。”邋遢道士擺手拒絕道,好像害怕杜殺回絕,立刻接著說道,“咱們就賭你能不能再三天內你能不能找到我。”
杜殺麵色微變,不等他動手,就覺得麵前一花,那邋遢道士竟然好端端的消失不見。
觀看的修士們,立刻沸騰了,沒有人看到邋遢道士是如何消失的,就連站在他對麵,密切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的杜殺都沒有發現,仿佛邋遢道士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消失了,杜殺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邋遢道士就憑空消失了。
邋遢道士消失不見了,但是他的聲音卻留在了杜殺耳朵邊。
“三天內你若是找不到我,這賭約沒就算是老道士我勝了,那一壇酒的事情就一筆帶過。若是你能夠抓得到老道士,就是你贏了,到時候你再來殺我吧。”
杜殺麵色變得陰沉下來,像是覆蓋著一層烏雲,他也知道那邋遢道士並不是尋常人,實力遠遠在他之上,但是,他卻依舊要殺了那道士,隻因為那道士喝了他一壇酒。天底下,敢喝杜殺酒的隻有一種人,那就是死人。或許連死人也不敢動杜殺的酒,因為即便是死人動了杜殺的酒,也要被杜殺殺的再死一次。
這就像是一出鬧劇,就這樣無端端的收場。
杜殺臉上沒有任何失望和落寞之色,施施然上了一座酒樓。
這座酒樓並不是落日城最貴的酒樓,隻能算是一般檔次,即便是稍微有身份的修士,都不會來這裏麵消費,隻因為這裏檔次低,服務差,酒更劣。
但是,杜殺卻偏偏喜歡這種酒樓。
沒有人知道這樣一座不入流的酒樓,連飯菜和酒都是劣質殘品的酒樓,為何會被人經營的遍布天下,幾乎每一個修真城市裏麵,都有這樣一座酒樓。
名字也不響亮,已經掉了油漆的牌匾之上,隻有兩個黑字,字體也經受風雨摧殘,變得殘缺不全。模糊難以辨認,若不是在門口掛著一個酒樓的招牌,很難辨別出那兩個字竟然是黑店。
這酒樓的名字就叫做黑店。
杜殺走進就酒樓裏麵,剛剛坐定,麵前已經擺上一戶美酒,他的手正要接觸到酒壺,酒壺卻在他麵前平白無故的消失不見了。
一個少年已經坐在他的麵前,嘴角微微勾起,露出笑容,他的酒壺正落在那少年手中。
猛然見到麵前的少年,杜殺也不近一愣。
“是你?”杜殺臉上驚訝之色濃烈,眉宇間滿是疑惑,甚至忘了生氣。
這少年他認識,赫然正是讓劍宗發出修真通緝令的李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