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沒開燈的原因,屋子裏已經很黑了,但萬幸我的視力還能夠發揮作用。
“後麵?”
我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我的耳朵聽到了一陣聲音,一陣令人牙酸惡寒的聲音。
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勇氣,我慢慢轉身,想要辨認出那聲音的來源。
這一刻,我絕望了。
那怪物就在我麵前,用它那十幾隻沒有眼白的腹眼看著我,八隻短小的腳有規律的來回移動,點擊著地麵。
在它的背上,與那應該是尾鉤部分連接的位置,長滿了大大小小的肉瘤,它們不停地增大縮小,那令人不悅的聲音就是從這些東西身上發出的。
我要怎麼辦,我的大腦飛快的運算著,理智在腎上腺素大軍的輔佐下把持著絕對的主導權,但這又能有什麼用?
我沒有武器,即使有,恐怕也沒有什麼效果。
“對了!”
我突然想起b先生說的。
“它有著限製,它傷害不了我……”我在心裏默念著。
我不敢後退,同樣的也不敢前進,心情在高度緊張的時候,竟然產生了百無聊賴之感。
我觀察著那怪物,我想那怪物也在觀察著我,它到底要做些什麼,在它那泛著些許光澤的鱗甲之下,究竟隱藏著怎樣邪惡的目的。
我不知道我們對峙了多久,是一小時,還是,一天,一年,或者更久的時間,不過好在有瑪麗的呼吸為我計量時間,所以真實的時間應該是過去了一秒鍾之多。
這是多麼漫長的一秒鍾!
在那秒針轉動的一刻,我看到那怪物動了,而且我意識到b先生錯了,他錯的很離譜。
鋒利的尾鉤刺穿了我的衣服,在質地緊密的地板上砸出了一個深深的孔洞。
它不止可以在物質的世界行動,還可以傷害到我們每一個人的性命!
我的心髒瘋狂的跳動著,冷汗在一瞬間濕透了我的襯衫,一旁的瑪麗更是尖叫了起來。
“快跑!”我喊道,可還沒等我發出聲音,一陣劇痛便從我的腿上傳來。
是那個怪物,它那再一次砸下的尾鉤命中的我的大腿,將我的身體拉向它。
這一擊十分巧妙,它並沒有用力過猛導致我的腿直接與我的身體分離,而是使尾鉤死死的勾住我的大腿肌肉,令我無法做出哪怕一點的反抗。
我被一點一點的向後拖著,撕裂的傷口不停地流淌出鮮血,染紅了周圍的地板。
那怪物的腹部突然裂開了一道口子,我想那是它的嘴吧,那裏麵會有什麼呢?我想我很快就會知道了,那應該是我一生中所見到的最後一樣東西。
隨著失血的加劇,我的視線漸漸模糊,我想讓瑪麗快跑,在這個怪物吞噬我的過程中,它可能不會再有精力捕捉瑪麗,至少我會用自己的死亡為她換回一點點寶貴的時間。
至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我連想都不敢想。
突然一道影子擦著我的頭發飛了過去,似乎有著什麼東西從我的頭上掉下來,搔著我的鼻子,隨後腿上傳來的力量就如同失去了源頭那樣消褪,一道帶著體溫的身體將我包裹住,我能夠感受到我身上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