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什麼謝。”邵時柏出奇的蹦出一句,賀小寺聽到他這個態度還是蠻感動的,誰知剛出現改觀,邵時柏變了回來:“你在浪費時間這一方麵很出色,我看不下去而已,別以為我對你有其他想法。”
賀小寺詫異又震驚,尷尬道:“我沒覺得你對我有其他想法,你別亂說。”
“對啊,我都忘了你是有男朋友的人了。”
“不是,我沒有男朋友……”賀小寺臉刷的一下又紅又熱,支支吾吾的:“雪小扣不是我男朋友,我隻是——”
“行了,你蹦的快點兒。”
“哦……”
賀小寺解釋中間被強行打斷,不過也算結束了一段尷尬的對話,讓她心裏鬆下口氣,把注意力集中在蹦台階上。
在邵時柏強硬的幫助下,賀小寺比自己想象中更快的來到畫室,剛到畫室還想跟那位王紙老師道個歉說不好意思上課遲到了,就發現畫室裏麵空空如也,沒有一個人,唯一一個就是坐在門口的工作桌前抽老中華的王紙。
那種帶著歉意的心情瞬間被壓的連渣都不剩,甚至還多了些無語,她很想說一句,邵時柏同學,能請你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麼?
她也確實委婉的問了。
邵時柏什麼也沒解釋,快速鬆開了她的胳膊,默默朝著王紙走去,並從他放在桌子上的煙盒中抽出一根煙,熟練而自然,一看就是認識很久的老熟人。
賀小寺瞬間懂了什麼,深緩出口氣以緩解現在自己複雜的心情。
“呦,這是怎麼了?”
王紙看到賀小寺的時候藏在眼鏡底下的眼睛瞬間一亮,趕緊客氣的起身迎接,語氣中帶著半真半假的擔憂。
“沒什麼,就是不小心摔倒了。”賀小寺說,扶著牆往畫室裏麵走,其實剛剛得知真相時賀小寺腦子裏湧出一股強烈的想要轉身就走的情緒,但來也來了,她並不是那麼暴躁又不講理的人,她跟麵前這個邵時柏不一樣。
“受傷的話其實可以不用來的,萬一加重了怎麼辦?嚴不嚴重啊,我看這腿打得石膏還大塊兒的。”王紙不知道心裏想什麼,麵上很給麵子,一副擔憂的樣子恰到好處,既不顯得做作又不顯得冷眼。
其實這種人才是最難對付的,他的恰到好處決定賀小寺對他的態度,王紙看起來人還是不錯的,這下來都來了,估計自己這個樣子在他們看來非他們畫室不行,就好像自己很著急投懷送抱一樣,怪讓人為難的。
“沒有沒有,因為邵時柏同學的邀請,他說今天的課蠻特別的,我就想來聽聽,湊個熱鬧而已。”賀小寺客氣回複。
“你別瞎說。”邵時柏抽著煙深吸口氣後又把煙從口中吐出來,靠著桌子一副高高在上的狂妄態度:“你還我人情而已,而且今天聽了課就趕緊定下來,在晃悠全市的畫室都要開課了,最後跟不上了別怪我。”
他又抽下一口,把剩下的半隻煙摁在了桌台上的煙灰缸中:“而且我也沒說今天的課特別。”
一時間場麵有些尷尬,不過王紙很會打破這種尷尬,說:“今天的課是挺特別的啊,我沒跟你說而已。”
他又對賀小寺說:“而且一會兒還會有你們學校的學生過來聽課,人還不少,說不定能碰上自己學校的熟人呢,小寺,你先進去坐著吧。”
賀小寺點點頭,往裏走去,王紙安排了三四排座位,整整齊齊,在座位的正中間擺了一張小桌子,上麵架著投影儀,賀小寺找了一個稍微偏僻點的位置坐了下來。
邵時柏看了她一眼,指了指自己前麵最中間的位置,冷著語氣說:“你坐這兒。”
“我在這兒也能看到,眼神好。”賀小寺弱弱解釋。
“能看見個屁,往前來。”邵時柏又加重了一分語氣。
賀小寺心底的抗拒又加重了一分,從小到大,還真沒人敢這麼管過她,這種蠻橫不講理帶著命令意味的語氣很讓她不爽,但她還是往前去了,隻為那個已經成了習慣刻在骨子裏的原則——忍。
王紙叼著根煙,正在桌台上連接投影儀與電腦,聞言掃了邵時柏一眼,有些奇怪的問:“小寺,你跟邵時柏很熟麼?”
賀小寺看了邵時柏一眼,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不熟。”邵時柏先開了口:“你跟我認識那麼多年還不知道我跟誰熟不熟麼?”他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