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小寺驚訝極了,猛地拍桌子站了起來,回頭才發現整個班的同學和老師齊刷刷的看著自己,忽然有些掛不住麵,拖著凳子準備坐下。
“賀小寺,請出來一下。”邵時柏冷聲提醒。
賀小寺準備坐下的動作一頓,抬頭看向老師,發現他正在用一種又疑惑又不耐煩的眼神看著自己,尷尬的舔了舔唇,最終還是起了身,不情不願的出去了。
剛出去,框擊一聲邵時柏便把教室的門給關上了,好像在提醒她出來以後就別想回去一樣,嚇的她脊背發涼。
邵時柏什麼也沒說,甚至連看都沒看她一眼,插兜往樓梯口走去,賀小寺看了一眼被閉得嚴嚴實實的教室門,心虛的跟了上去。
走了大概五六分鍾,跟著邵時柏下樓,又跟著他到了操場,確定旁邊不會有其他人和老師才默默停下。
“那個……叫我出來……什麼事?”賀小寺顫巍巍的問。
賀小寺家就一個爸爸。
平時連家長會都不露麵,更別提現在了,再加上是邵時柏這個紀檢委副部親自來叫她,當即就確定了自己是被騙出來的,但看邵時柏的樣子完全沒想讓她回去。
邵時柏一身暗色校服和伸手不見五指的操場融為一體,有種要索命的架勢,搞得她心跳加快,腳下也止不住的後退。
忽地,邵時柏不由分說的轉身,狠狠抓起了賀小寺的衣領,那雙荔枝眼在黑暗中亮的瘮人,要把人吃了一般,讓她止不住的腿軟。
“你可以啊,竟然還敢把我拉黑?”語氣冰冷,又透著一股無名火,全身上下帶著濃濃的壓迫感。
賀小寺頭也不抬的往下縮脖子,為了不讓他繼續往上提不得不緊抓住他的手腕,說來也奇怪,邵時柏手腕明明不是很粗,可力氣卻大的驚人。
“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賀小寺結巴的解釋。
“還說不是故意的,自己發完了火也不跟我道歉,直接把人拉黑了,手機微信短信什麼都不回複,當我很好惹是不是?”邵時柏臉色越來越差,就差把賀小寺撕爛了嚼碎,帶著強烈的不滿情緒。
“我是,我是,我……”賀小寺腦袋混成一團,不知道該找什麼理由比較好。
實話實話?
我怕你打我罵我找我的麻煩,所以才把你屏蔽。
但邵時柏似乎不怎麼想,他好像覺得賀小寺覺得他煩,不想跟他說話,也不想去畫室,所以才會直接拉黑他。
找理由的中間,邵時柏又開始不滿,眉頭擰在一塊兒,如果生氣有形狀,大概他背後的火都串的有三尺高了吧。
“怎麼不說話了?啞巴了?”邵時柏甩著她道。
“沒有沒有。”賀小寺咽了下口水:“我真的不是故意把你拉黑的,那個,因為我對你發了火,怕,怕你一直打電話罵我……我沒法子了才……”
邵時柏一愣,像反應過來什麼似的,冷笑一聲道:“你是我誰啊,我憑什麼要專門打電話罵你。”
“可是見你這個架勢……”
確實有想打電話狠狠說我一頓的趨勢啊……
賀小寺又氣又無奈,心道這個邵時柏怎麼跟個女孩兒一樣蠻不講理。
他狠狠鬆開了拉著賀小寺的手,並拍了兩下自己的袖擺,冷哼一聲道:“自作多情。”
賀小寺低著頭不知道說什麼比較好。
“你給我聽好了,老子最討厭猶猶豫豫的人了,就給我一句話,是去,還是不去。”邵時柏仰著頭問。
賀小寺低頭,繼續不說話。
“喂,怎麼又啞巴了。”邵時柏又有些火大,喘氣的空隙又罵出一個靠字。
“到底去不去,痛快點兒一句話。”他說。
賀小寺深吸口氣,眉梢間夾雜著痛苦又艱難的情緒,她顫著唇,很不願的悶聲道:“不去。”
邵時柏眼光依舊很冷,得到答案後並沒有很明顯的情緒,他深吸口氣一個人默默道:“我真是看錯人了。”
他指著賀小寺,用一種謾罵般的語氣道:“今後別讓我在看見你,還有,也別讓我在橋北畫室看見你。”
說罷,冷漠至極的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