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晨就這樣消失在了李青智的視線裏,但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這是自己最後一次出現在李青智的視線裏。
就這樣不知奔跑了多久,忽然感覺脖子的後麵被重重的敲了一下,還來不及疼就昏昏沉沉的暈過去了。
站在林惜晨身後的那兩個彪形大漢趕緊把林惜晨拎起來,扔進旁邊已經打開車門的黑色麵包車裏。
一個個子稍微高一點的男人開動了車子,旁邊的矮一點的男人則拿出兜裏的手機撥了一通電話,
“小姐,人我綁到了。”
不知那頭的人說了什麼,個矮個子的男人居然謙虛道,
“哪裏,哪裏小姐您過獎了。”和一臉橫肉的樣子完全不搭,就像一個搖尾乞憐的哈巴狗。
又說了幾句,那男人才掛起電話,對旁邊開車的高個子男人遞了一個眼神,兩人的嘴角都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
而這輛不起眼的黑色麵包車也漸漸消失在黑暗的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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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惜晨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個木樁上,旁邊站著幾個彪形大漢,拿著大大的電筒,把這一小塊山頭照得明亮明亮的。
自己臉上濕濕的,涼涼的。明顯是被人剛剛用水潑醒得。
努力睜開朦朧的眼睛,發現眼前赫然站著一個囂張的女人。
那短短的bobo頭,小巧而看似單純的臉蛋,不正是杜唯麼?
杜唯見到林惜晨的眼皮動了幾下,把手上的空瓶子扔了。又從旁邊的啊吉手上拿了一瓶,擰開,繼續往林惜晨臉上潑。
“騷狐狸,你沒有想到你也會有今天吧?這就是善惡終有報吧!真是老天有眼!如果青智哥哥看到你這副德行,一定會覺得你很惡心……”那本該嬌滴滴的娃娃音此刻卻隻有數不清的恨。
林惜晨心裏一驚,按理說,青智都認不出自己來,這個杜唯是怎麼把自己認出來的?她的背後一定有高人指點吧。
杜唯好像想到了什麼很好笑的事情,忽然“哈哈哈”的笑了起來,那笑容中透露出來的邪氣,讓林惜晨心裏打了一個寒顫。
“如果,如果青智哥哥知道這個滿臉皺紋的老太太就是他曾經深愛的林惜晨那會怎麼樣?”杜唯伸出細嫩的手,緊緊的捏著林惜晨消瘦的下半。果不其然,杜唯這一句正中林惜晨心裏的要害。
如果,如果青智看到這樣的自己,一定會覺得很惡心吧。這樣的自己,怎麼能配得上那樣俊美的青智呢?想到這裏,林惜晨越來越緊張,但臉上卻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我是妖,要怎麼變幻容貌都可以,要的隻是時間讓我繼續修行而已。”
“所以,所以你以為我會留下後患麼?你這個殺人的妖精早就該千刀萬剮。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杜唯的臉在不穩定的光線下,扭曲了起來。
“啪啪啪”一下扇了林惜晨好幾個巴掌。那兩邊長滿皺紋的臉頰立即腫了起來。
“這十個巴掌是我還給你的,我以前早就說過,我會十倍償還。”
殺父之仇?這個她也知道,那背後的高人究竟是誰?
“易師傅,幫我把這個老妖精弄死!!”杜唯對著停在不遠處的車子喊道。
“是,小姐!”一個穿著黑色中山裝的男人緩緩的從看不清楚顏色的車子裏走了出來。
黝黑的老臉,破破的尖頭皮鞋。這道士正是林惜晨和李青智在超市門口碰到的被當做神經病的奇怪男人。
看到造型依舊滑稽的老道士出來,林惜晨心裏沒有一絲害怕,以這個道士的道行
是不可能發現自己這個沒有了內丹的妖。因為自己身上一點妖氣都沒有,這背後,應該還有高人吧。
看著老道士滑稽的樣子,林惜晨卻隻想笑出聲來。
“杜小姐,你們先回避一陣子,待我好好收拾這個妖孽。”易道士正色對杜唯說道。
“恩,易師傅,這騷狐狸就交給你了。”杜唯殘忍的看著被綁在木樁上的林惜晨,嘴角露出一抹興奮的笑,轉身和那群彪形大漢一起躲進不遠處的車裏。
這個山頂,忽然黑得可怕,空曠得可怕。那些一人高的草堆裏不知潛藏著什麼樣的猛獸,就像眼前這個道士的背後潛藏的高人那樣可怕。
林惜晨用冷冽的眼神掃了一下眼前這個老道士,那老道士被林惜晨這樣一掃,心裏忽然害怕了起來。但是看到懷裏那幾張黃黃的符紙,又鼓起充足的勇氣來。
隻見那老道士一邊有模有樣的舞者不知哪裏來的長劍,一邊嘴裏念念有詞道,
人道渺渺,仙道茫茫。
鬼道樂兮,當人生門。
仙道貴生,鬼道貴終。
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凶。
高上清靈美,悲歌朗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