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狂風暴雨(1 / 3)

司徒文掙紮著站穩之後,向白發紅顏等人道:“在下就此告辭,如果我不死,對於這件冒名行凶的事,總有以報命,在下決不會放過這卑鄙無恥的敗類!”

一旁的絕色玄衣少女,較長的那個像是自語般的接口道:“說得倒是非常輕鬆!”’司徒文一聽,不由怒火倏升,轉頭怒視了一眼。

那較小的少女忽向那年長的道:“姐姐,是否要提醒他一句,否則像他這樣粗心的人,恐怕將來還要吃更大的虧,說不定性命難保!”

司徒文不由心中一動。

年長的少女輕輕一笑之後,道:“妹妹,如果他肯虛心求教的話,無妨告訴他!”

司徒文倔強的脾氣突發,冷哼一聲道:“在下的事,不勞兩位操心!”

說完,再度瞥了在場的人一眼,踉踉蹌蹌的移動著艱難的步子,向這一片亂葬墳場之處走去。

走了半晌之後,身後又傳來那兩個少女的聲音:“哼!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姐姐,我看他怪可憐的!”

司徒文回頭一看,果然是那兩個少女,又追躡了來!

不由停了腳步,回身怒吼道:“兩位對在下窮追不舍,是什麼意思?”

那年長的少女冷笑一聲道:“咦!天下人走天下路,難道隻許你走,不許旁人走?”

司徒文氣得渾身發抖,舉步便向另一側走去,口中卻道:“兩位如果再要跟蹤在下……”

“怎麼樣?”

“別怪在下無禮!”

“格格!閣下此刻傷勢之重,恐怕連殺死一隻雞都難!”

這倒是實話,司徒文也為之一愣,如果這兩個少女,要不利於自己的話,要取自己的性命,不費吹灰之力。

但倔強的天性,使他不顧後果,憤然道:“兩位不妨一試!”

兩個少女,不由為之一怔。

“姐姐,別管他,我們走吧!”

“妹妹,萬一那魔頭再度現身向他出手的話,他這一死不打緊,我倆如何向師父她老人家交代呢?”

“姐姐!”那年幼的向年長的使了一個眼色。

格格嬌笑聲中,電閃般疾馳而去,轉眼失蹤。

司徒文聽了那少女最後的幾句話,反而呆愣了,忖道:“奇怪,她們的師父是誰,自己的生死與她們何關,怎的會說出自己死了她倆就無法向師父交代……”

他更加迷惑了,他最近遭遇到的,盡都是令人不能置信的怪事,他覺得頭漲欲裂,內部的傷勢又開始發作。

不禁喃喃自語道:“管他呢!目前療傷恢複功力要緊!”

心念一決,強打起精神,向靠山的一麵走去。

眼前

荒煙蔓草,雜樹叢生,丘陵起伏,景色淒清至極。

司徒文揀了一個荒草遮掩的土坑,爬行下去,複把草葉掩蓋好,這倒是一個隱秘不過的療傷地點,不虞被人發覺。

他盤膝坐好之後,取出三粒外祖父“魔笛摧心關任俠”所賜贈的“龍虎續命丹”,吞了下去。

提聚殘存真力,幫助藥力行開,片刻之後,一股熱流,自丹田之中升起,遍走奇經八脈,經十二重樓,叩玄關,歸氣海,再入丹田,如此周而複始,一遍又一遍……一司徒文的功力,已達到了真氣上突天靈,下破地府,中通住督的至高境地,雖受傷極重,但加上藥力輔助,療起傷來,事半功倍,當然不能和一般武林人相提並論。

若不是他功力深厚,資秉超人的話,那一掌早已使他五腑離位,心脈斷絕而死,活不到現在了。

半盞熱茶的時間過後,他已進入人我兩忘之境。

斜陽衰草,淒風颯颯!

兩條一青一黑的人影,在這一片人蹤罕到的荒野裏,不停的穿梭遊走,幾乎搜遍了每一個可能隱匿人的地方。

漸漸,夜幕低垂,蟲鳴枯草,星鬥放光。

那兩條人影,兀自窮搜不休!

另外,又有兩條纖細嬌小的人影,如鬼魅般的,時隱時現,似乎是怕被那一青一黑的人影發現,不時變換位置。

這時,司徒文行功療傷,已接近完成階段,也正是最緊要的關頭,如果受到侵擾,準得走火入魔。

一青一黑兩條人影,忽地停下身形,立身的地點,距司徒文隱身行功之處,不及三丈。

隻聽其中的一個道:“奇怪!這小子承受我致命的一擊,即使是鐵人也得被打扁,竟然不死而脫走,真是怪事!”

“你當時見他重傷脫走,為何不跟蹤下手?”

“因為有兩個惹厭的女娃兒在側,我怕被揭破行藏,待到那兩個女娃兒離去,隻轉眼工夫,便失去了這小鬼蹤跡!”

“為什麼不連兩個女娃兒一起收拾?”

“這可不簡單,這兩個女娃兒輕功身法不弱,要收拾談何容易,如果一個不巧,後果不堪設想!”

“如果今晚,尋不到這小鬼,你說後果又如何?”

沉默了片刻之後,一個聲音又道:“有了!小鬼如果隱身這片荒野的話,諒他插翅難逃!”

“有何妙策?”

“火攻!”

“不錯,果然是一著好棋!”

“小鬼身負重創,行動艱難,我們從四麵縱火,再飛繞巡視,他除了上天入地,難逃骨化飛灰之厄!”

司徒文仍未醒轉,他當然不知危機已迫眉睫。

如果這一青一黑兩條人影的凶謀得逞的話,司徒文必葬身火海無疑,這一著真是神仙難逃。

“如此我們動手吧!”

“你從西南,我從東北!”

驀在此刻

不遠之處,突然傳來一聲冷笑!在這荒野夜暗之中,顯得分外刺耳,笑聲冷得有如發自極地冰窟之中。

一青一黑兩條人影,做夢也估不到旁邊還隱伏有人。

互相一打手勢,如弩箭般射向發聲之處。

又是一聲冷笑,比前更加清晰,卻發自相反的方向。

兩條人影又往回飛撲!

就在一青一黑兩條人影轉頭的一刹那之間,原來發冷笑之聲的草叢之中,鬼魅似的冒出一條纖細黑影。

隨口發出一長串刺耳的尖笑,似要撕裂夜空。

一青一黑兩條人影,被這神出鬼沒的怪人一連幾番作弄,心中寒氣頓冒,這簡直是跡近鬼魅的行為,是人,絕無法在轉眼之間變換一個絕對相反的位置。

兩條人影,電疾轉身,蓄勢戒備。

那條纖細人影,由頭到腳,都被一層黑布蒙住,隻露出精光灼灼的兩眼,在暗夜裏,如兩顆寒星,這時,卻一言不發,如幽靈敏的兀立在草葉之上,隨風擺動起落。

突然

又是一條纖細人影,自相反的方向,劃空而落,與原先的那怪人並肩而立,兩人俱是一般的裝束。

雙方相距,在兩丈之間。

一青一黑兩條人影,任立片刻之後,猝然發難,飄身進步,快逾電掣的各劈出一道掌風。

人影閃處,那兩個黑衣怪人,陡地失去蹤影。

一青一黑兩條人影,吃驚不小,連連轉身向四周電掃,奇怪,兩個黑衣怪人蹤影俱無,竟不知是如何消逝的。

“哧!哧!”兩聲輕笑,發自兩條人影的身後。

兩人轉身看時,卻又不見影蹤。

接連數次,竟然無法擺脫身後的人。

那黑色人影,突然哈哈一笑道:“好個‘冤魂附體身法’,兩位是……”

“知道就好,咱們彼此彼此,誰也瞞不了誰!”

“今夜的事,兩位朋友是否可以不插手?”

兩個黑衣黑巾蒙麵的怪人,這時已現出身形,站立在一青一黑兩人影之前,其中一人道:“正好相反,請兩位讓過今晚!”

“為什麼?”

“歉難奉告!”

“如此我兩人也歉難從命!”

“兩位一定要對他下手?”

“勢在必行!”

“兩位認定他在這片草莽之中?”

“不管在與不在,我兩人無法放手!”

“如此說來,兩位是一定要放火的了?”

“嗯!”

“那不妨試試看!”

雙方互不相讓,各懷目的,一時之間,劍拔弩張。

一聲震徹九天的清嘯,自不遠處的草叢之中發出,搖曳在這片荒野夜空之中,使人驚心動魄不已。

兩個黑衣怪人,爽朗的一笑,當先破空而去。

一青一黑兩條人影,互相低語數聲,也自掠空飛走。

轉眼之間,四條人影,已消失在無邊的夜幕中。

四條人影剛剛消失,草叢之中,又現出一個青色人影。

他是誰?

他正是甫行運功療傷完畢的“怪手書生”司徒文。

司徒文在短短兩個時辰之中,功力盡複,完好如初,一時豪性大發,情不自禁的發出了一聲龍吟般的長嘯。

這嘯聲卻驚走了四個人影。

他自己當然一無所知。

如果他知道他所要苦若追索的人,曾經立身在附近三丈之外,而且同樣的在搜索他的話,他決不發這長嘯。

他更不知道,如果不是兩個黑衣蒙麵的怪人,及時現身的話,他或許已經葬身火海,灰飛煙滅了。

兩個黑衣怪人,阻止了一青一黑兩人影放火的凶謀。

而司徒文的嘯聲,卻驚走了四個人。

其中有兩人是不願意見他,而另外的兩人,卻是另有其他打算,而不願在此冒險和他一拚。

司徒文癡立片刻之後,也飛身離開了這片荒野。

司徒文離開了那片荒原之後,心中忖道:“目前要想尋獲仇蹤,仍須要從‘千麵人妖’身上著手,至於假怪手書生和千手神偷一事,隻有遇上再算!”

於是

他又折返廣安城而來!

一連幾天的明查暗探,“千麵人妖”竟然蹤跡杳然,如石沉大海,連那兩個神秘的玄衣絕色少女,也未再現芳蹤。

他焦灼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半籌莫展。

就在這短短的幾天當中,江湖上已是一片愁雲慘霧,川省所有的武林人物,都感到發發自危,惶惶不可終日。

茶樓酒肆,也在紛紛的談論著:怪手書生,大開殺戒,濫肆殘殺川中知名之士。

窮家幫首領窮神聶飛,因昔日曾參與謀奪“玄天秘篆”被怪手書生尋到總舵之內喪命在鐵笛之下。

長江水路三十八寨總舵主“鐵指金鉤”吳霸天,也於三前的一個月黑風高之夜,被怪手書生所殺。

川西大豪東方慶忌……

川南金佛山慈雲庵住持慈雲師太的兩大弟子……

雄踞川中的黑道瓢把子“殘神毒膽”老巢被毀……

……

以上這些,都是川省顯赫一時的黑白道人物,有的早已洗手江湖,有的日正中天,然而都逃不出鐵笛之厄。

而最最令人吃驚的,卻是怪手書生竟然第二次重上峨嵋,毀壞山門護法金剛神像,殺死峨嵋上院長老三人。

峨嵋為五大門派之一,自上次怪手書生因救雪山魔女大鬧峨嵋金頂之後,聲名受損不小,現在對方居然第二次再上峨嵋,毀佛像,殺長老,簡直視峨嵋派如無物,是可忍,孰不可忍,勢將又要重演五大門派聯手的舊事。

司徒文被這一連串的駭人消息,震得幾乎發狂。

他清楚這是那假怪手書生的傑作,根據這些傳聞的事實,這冒名的人,功力已到了駭人的地步。

他無法想象這冒名的假怪手書生,是什麼企圖。

他由此而聯想到曾經向他下毒手的老哥哥“千手神偷”章空妙,他與那假怪手書生是同路人。

於是一個可怕的意念,在他的胸中升起

晨曦初現,宿露未幹。

一個豐神朗選的俊美書生,青衫飄飄,步履凝重,行走在廣安城外的官道上,一隻右手,深深的籠在袖中。

隻見他劍眉深鎖,似乎有什麼沉重的心事,但雙眼開闔之間,卻又透出一股股駭人的煞光,令人見了不寒而栗。

坦蕩的官道上,不時的馳過幾騎駿馬,或是疾步若飛的江湖人物,都以仇視的眼光,瞥掃這踽踽獨行的青衫書生。

這情形顯示著將有不尋常的事情要發生。

也許這正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先兆。

青衫書生不知是故作不知,還是根本就不知道,對這官道上頻頻現蹤的江湖豪客,竟視若無睹。

當朝陽的金輝,灑遍了大地時,廣安城已從視線中消失,眼前卻是廣約十畝方圓的曠野,負山麵水,官道沿江而上。

青衫書生行到此處,忽的停下身形,對著那滾滾的江流,黯然神傷,他想到自己從小到現在的遭遇,不正也和這波濤翻滾的江流一樣,無盡止的澎湃奔騰……

一波過去,一波又生。

就在他目奪神馳的當口

一個瘦癟幹精的白發土老頭兒,滿麵風塵之色,急匆匆的順著官道緊行而來,約莫距那青衫書生三丈之地,突地停下身形,臉上透出一絲奇異的色彩,脫口一聲:“咦!”

青衫書生驚覺的一回頭,麵上先是一驚,繼之頓泛一層濃厚的殺機,俊目中也射出怨毒的光芒,瞪視著來人。

那白發土老頭兒,大大驚詫於對方的這種神色。

半晌之後,白發老頭兒終於憋不住了,沉聲道:“小兄弟,害得我老哥哥好找!”

青衫書生冷哼一聲之後,不屑的道:“難得老前輩還認得我司徒文!”

白發老頭,不由老臉倏變,做聲不得。

原來這青衫書生,正是司徒文,而那匆匆行來的幹精瘦癟的白發土老頭兒,卻是大名鼎鼎的千手神偷章空妙。

千手神偷章空妙被司徒文這幾句沒頭沒腦的話,怔愕半晌做聲不得,他想司徒文也許是心理失常了。

司徒文見對方愣愕之態,益發火高千丈,憤然道:“老前輩一掌之賜,幾乎送了我司徒文的小命,成全之德,我司徒文沒齒難忘,務必要還我一個公道!”

說著欺前兩步,右手兩指在袖中一陣疾彈,麵上籠著可怕的殺光,這是他怒極而要出手的先兆。

千手神偷滿麵惶急之色,幾乎要掉下淚來,訥訥的道:“小兄弟!你……你……怎麼樣了,你說的我全不懂?”

“不懂!哈哈,不懂!哈哈哈哈……”

司徒文不由仰首發出一長串淒慘至極的狂笑!

一時之間,弄的千手神愉手足無措。

“老前輩,還有你那位好搭檔呢,竟然冒怪手書生之名,數日之內,攪得川省一片血雨腥風,我必將之挫骨揚灰!”

千手神偷一聽,更覺茫然了!

原來怪手書生大開殺戒的消息,已很快的傳遍各地,司徒文舉家聞悉之下,大為震驚,憂急不已。

於是,眾人一商量之下,功力最高的兩人,雪山魔女李玉蘭,身懷有孕,不能外出奔波,但以她的功力,看家護院,倒無問題。這出江湖探查司徒文的責任,就無形中落在千手神偷的身上,於是千手神偷不分晝夜的急趕,好不容易碰到了司徒文,誰知事情大出意料之外,使這以機智稱雄於江湖的老偷兒,弄得昏天黑地,如墜五裏霧中。

司徒文停了半晌之後,又道:“看在無極老人和蕙蘭姑娘的分上,我司徒文今天放過你,以後遇上再算,從現在起,你我恩怨兩消!”

千手神偷不由被這句話激怒了,大聲喝道:“司徒文,老夫不稀罕你這分人情,如你要我頸上這白發人頭,隻管取去,但你必須把話說明!”

“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明白,何必巧言詭辯!”

“老夫做了什麼事?”

“哼!夥同歹徒冒我之名濫肆殺戮無辜,在亂葬墳場之中,一掌幾乎使我喪命,難道這是假的?”

千手神愉縱橫江湖數十年,閱曆何等豐富,聞言之下,就知事有蹊蹺,內中大有文章,當下放緩了臉色道:“你沒有認錯人?”

“沒有!”

“你斷定是我所為?”

“天底下隻有一個千手神偷!”

“那麼現在何以會出現兩個怪手書生呢?”

司徒文這時,理智已被怒火淹沒,毫不思索的道:“你們本是串通一氣的,何必多此一問!”

“那你今天準備怎麼辦?”

“我已經說過,我們之間,從現在起,恩怨兩消,但有一個條件,你必須說出這假冒我怪手書生之名的人!”

“如果我說不出來呢?”

“那可由不得你!”

千手神偷苦笑一聲道:“你準備把我老哥哥怎樣?”

司徒文久久不能作答,他內心理智與情感在作激烈的交戰,他實在對千手神愉下不了手。

但當他想到眼前那假冒他名的歹徒,一手所造成的局麵時,不由下了最大的決心,咬牙說道:“要你濺血五步!”

千手神偷雖明知司徒文決不是這樣的人,這內中大有蹊蹺但他目前卻無法解說清楚,慘然一笑之後,徐徐道:“我章空妙行年八十,活也活得膩了,我自問上不愧於天,下不愧於人,小兄弟,你隻管下手吧!”

說完,緩緩閉上雙目!

司徒文這時,已橫定了心,厲聲道:“你真的不肯說出假冒我名之人的行蹤?”

千手神偷閉目不答,微微一搖頭。

司徒文恨恨的哼了一聲,飄進一丈,右掌倏然上揚。

眼看一幕淒絕人寰的慘劇就要展開。

千手神偷章空妙難逃司徒文一掌之厄。

突然

微風颯然中,麵前飄落兩條人影。

司徒文俊目掃處,心裏不由一震,又是那兩個冤魂不散的玄衣絕色少女,不知她倆苦苦追蹤自己,為了什麼?

兩個絕色玄衣少女,冷眼一瞥司徒文之後,相互一笑道:“妹妹!這叫做錯把馮京當馬涼!”

“姐姐!這白發老公公怪可憐的!”

那年長的一個麵露不屑之色道:“這人家可是自願呢!”

“姐姐,如此一來,那左手中指少一截的,可稱了心了!”

司徒文心頭猛然一震,“那左手中指天殘的,不正是指的‘千麵人妖’,莫非那對我下毒手的又是惡魔的化身?”

想到此處,舉起的右掌,不自覺的緩緩放下。

千手神偷這時卻緩緩睜開眼來,驚奇的看著這兩個少女,話中之意,似乎她倆探悉個中底蘊。

司徒文不由把一雙俊目移向這兩個神秘的少女,傲然道:“兩位有何根據說出這樣的話?”

那年長的少女,從鼻孔裏哼了一聲。

年較幼的少女,似乎要憨直些,嬌聲道:“那天如果我們出手稍慢一刻的話,哼!你的背上將不隻是一個中指短一截的掌印,你還會活到……”

“妹妹!咱們走吧!找個隱蔽的地方看熱鬧!”

這句話使司徒文心頭猛地一震,不知她們更要看什麼熱鬧?

格格嬌笑聲中,兩個神秘的少女,已捷逾電閃的連袂馳去。

一句話提醒了夢中人!

司徒文心頭電轉,細細回溯那日被襲的情景:那天在亂葬墳場之中,一條青影破空飛去,他懷疑那青色人影就是假怪手書生,疾起追蹤,身形才一個起落,千手神偷驀然現身,他隻好暫時放棄追蹤那人影。

他隻覺得老哥哥的神色形態似乎不大對勁,還未及轉其他念頭,就被一掌震飛,昏死過去……

是了!“千麵人妖”既能化身千百,為何不能假冒著哥哥而對自己下毒手,難怪那日的老哥哥不敢開口,原來是怕行藏敗露。

千手神偷章空妙,怔怔的看著司徒文變幻不已的臉色。

司徒文明白了真相之後,一股愧疚之念,淚然麵生,由於一時的不查,險些使老哥哥命喪掌下。

如果不是那兩個神秘少女及時前來點破,他將做出遺憾終生的行為,頓時之間,冒出一身冷汗。

愧侮交加之中,突地朝千手神偷麵前一跪,悲聲道:“老哥哥,小兄弟一時不查,險些誤傷了老哥哥,豈非日死莫贖,抱憾終生,請老哥哥……”

千手神偷章空妙,麵容豁然開朗,疾步上前扶起司徒文,咧嘴嘻嘻一笑之後,麵色又變為嚴肅,道:“小兄弟,錯不在你,這擋子事,再也休要提了,你且把經過的詳情,向我老哥哥一述,也許能揣測出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