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恩仇了了(1 / 3)

怪手書生司徒文,脫口叫了一聲“死亡穀”之後,身形一展,疾若流星劃空般向那兩峰夾峙的那片黃沙穀瀉去。

轉眼之間,已臨切近

隻見雙峰壁立陡峭,平滑如鏡,寸草不生,猿鳥亦無法托足,高人雲表,半山之上,霧鎖雲封,峽穀之內,寬約半裏,長不知有多遠,一片漠漠黃沙,鳥獸無蹤。

停身穀口,首先入目的是右壁之上,四個擘窠大字:

“死亡之穀”

令人怵目驚心,膽戰心寒。

放眼望去,整個穀中,鳥獸絕跡,靜如鬼域,一陣陣的刺骨陰風,迎麵撲來,使人不自覺的會聯想到死亡。

司徒文順手從地上揀起一塊碗大的石頭,向穀中投去,那石頭剛一觸及黃沙,便無聲無息的消失無蹤,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

他想:“也許石頭分量重易沉,何不尋些輕柔的東西試試?”

略一尋思之後,從身邊掏出一條汗巾,運起“玄天神功”,一揚手,那條輕柔不易著力的汗巾,冉冉向穀中飄去,十丈之外方才勢衰下落!

司徒文目不轉瞬的看著那條下落的汗巾。

心中卻轉著念頭道:“如果這黃沙能承受這汗巾,甚或沉落之勢稍緩,那憑自己的功力,隻須借這一點能載鵝毛的浮力,尚可勉強一試……”

焉知思念未已,那條汗巾和那方才擲出的石頭一樣,觸沙即告消失。

司徒文望著這片鵝毛不浮的沙穀出神!

他現在既不甘心退去,又無法前進一步,狼狽異常。

大丈夫一言九鼎,雖然是刀山劍林,拚卻老命也得闖上一闖,如果遇難而退,那“怪手書生”隻好在江湖中除名了,何況,此來“死亡穀”一方麵是討回“幽冥真經”,另一方麵,還應外祖父之命,探測那漢玉指環的神秘使命。

他急得抓耳搔腮,在原地團團亂轉,半籌莫展。

這時雖是麗日當空,然而死亡穀仍是一片陰風慘慘!

他闖白骨坳,搗玄陰穀,從沒有猶豫過。然而現在他躊躇了,這鵝毛不浮的“死亡穀”,任他功力蓋世,也無法施展,確實應了俗語說的英雄無用武之地。

另一個意念,又在心中浮起!

難道“死亡穀”中住的是鬼而不是人,否則如何進出。

但,他馬上否定了這個想法,“死亡穀”的人他會過,武功雖然奇詭,但還不放在自己眼下,這其中一定另有蹊蹺,對的,一定另有蹊蹺。

目前,他要作的事,就是尋出這個蹊蹺。

他仰頭望著白雲出沒的峰頂,心想,我何不攀上峰頂,縱觀一下“死亡穀”的全貌,也許能探出些端倪來!

心念動處、旅展開蓋古淩今的身法,向那右側的一峰射去!

岩壁平滑如鏡,寸草不生,飛鳥也難得停身。

司徒文冠絕武林的身法,把“玄天神功”提到極限,輕若一根羽毛,在陡峭的峰壁之上,稍沾即起,不停的打著圈圈,每轉一圈,身形便升高數丈……

這種功力,確實已到了驚世駭俗,匪夷所思的地步。

一個時辰之後,居然被他飛旋到半壁之間,一塊微的岩石上!

上望峰頂,仍在煙雲飄渺之間!

下望峰腳,也呈現一片灰蒙蒙的顏色!

司徒文停穩身形,運足目力向穀中望去,隻見這穀實際並不太大,從穀口望進去,似乎極為深遠,現在從幾百丈的高峰壁下瞰,隻見這穀呈馬蹄形,向內往左窺去,除穀口之外,前餘三麵都是絕峰屏障,由峰腳起,全是漠漠黃沙。

既不見有房屋,更不見人蹤!

司徒文不由茫然了,忖道:“莫非先後所遇的黑衣人是偽托‘死亡穀’中人,由實際情形看,這穀是個死穀,連草都沒有一棵,哪兒來的人?”

驀然

穀口方向,出現了兩個小黑點,星馳電逐的朝穀中奔去!

司徒文大是激動,他要看這兩人沉入漠漠黃沙之中。

緊接著,兩人身後,又是五條人形,疾追而來,遠遠望去,小得如一根手指。

奇事發生了

原先投身入穀的那兩條人影,並不如預期的被黃沙吞沒,如彈丸跳擲般,跳躍在黃沙之上,一路前進,看來輕鬆之極!

這時後來的五條人影,已追到穀口,齊齊停下來!

可能後來的這五人,不是死亡穀中人,不敢貿然而入,所以久立無動靜。

司徒文又奇異的把眼光轉向前麵的兩人,隻見那兩人入穀已將一半,一先一後,跳動的距離方位,像極有分寸,兩人絲毫不差!

心中電轉道:“奧妙就在這裏,但相隔太遠,看不出個所以然。”

穀口的五條人影,這時,突地有一人飛身向穀內射去!

身形弧線下落,隻見那人影剛沾及那片黃沙,倏告滅頂,影蹤俱無!

半晌之後,一聲微弱的慘號,才隨風送來!

司徒文不禁為之毛發俱豎。

剩下的四條人影,似乎已嚇破了膽,不敢再去送死,紛紛飛身退走。

這時,那兩條入穀的人影,看看已到黃沙與峰腳接壤的邊緣,有如鬼魅般,突然一晃而沒,司徒文又是嘖嘖稱怪不已!

這真是匪夷所思的事。

看來,這“死亡之穀”的確充滿了恐怖和神秘。

“死亡穀”在武林人物的眼中,是一個恐怖至極的地方,從來沒有人入穀而能生還,至於穀中情形,更沒有人能了解。

穀中人出現江湖,是近十年的事,武功詭異,自成一派,但有一點就是穀中人從未與外人發生過糾葛,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死亡穀”給人的印象是入穀即無法生還,所以傳說盡管傳說,猜測盡管猜測,沒有人能道出真相,它永遠是一個謎,無法揭穿的謎。

十年來,不斷有人追蹤過穀中人,但仍然無法勘破入穀之謎。

任你一等一的頂尖好手,無法在沙上前移一步,隻要足一沾沙,即告陷沒。

司徒文空負一身蓋古淩今的武功,隻有望穀興歎!

他不願就此退去,即使連退的念頭都不曾起過,但他也個能再深入一步。

天晚了,星鬥參橫,穀中的陰風更甚,浮沙之上,飄遊著鬼火飛磷,聚聚散散,宛若一個星海,與天上的繁墾互相輝映!

司徒文仍然像一尊石像般癡立穀口,對這陰森恐怖的景象,絲毫無動於衷,他隻在想,竭智盡慮的想,如何才能進香。

“死亡穀”的人,既然是人而不是幽靈,他們既然能出入,自己也一樣可以出入,關鍵隻在於入穀之秘。

現在,他要設法探究出這個謎底。

鬥轉星移,時間永遠循著軌跡運行,天又亮了!

旭日,掃蕩了陰霾!

司徒文依然半籌莫展。

驀然

一陣微乎其微,微到一般高手幾乎無法辨出的破風聲,傳自身後。

司徒文緩緩轉過身來!

兩條人影,剛好也輕若飛絮般的落下身形!

這兩條人影,赫然正是那兩個神出鬼沒,數度現身的絕色少女。

司徒文不由心中一動,暗忖道:“奇怪,怎的她兩個會在這裏現身?”

兩個絕色少女,看著司徒文,各自抿嘴一笑。

其中年氏的那個突然鶯聲嚦嚦的道:“真巧,我們又見麵了!”

司徒文口裏嗯了一聲,心裏卻轉著念頭道:“這兩個少女像冤魂不散似的老掇著自己,看來是沒有什麼惡意,但對方的存心卻不可不防!”

同時,司徒文也倏地想起,那少女說過的一句話:“……他這一死不打緊,我倆如何向師父她老人家交代呢?……”

由此看來,這兩個絕色少女盯蹤自己,顯然是奉了師命!

但,她們的師父是誰?盯蹤自己的目的何在?

心念之中,俊麵一寒,冷淒淒的向兩個少女道:“兩位姑娘追蹤在下,到底為了什麼?”

那年幼的一個,以抽掩口,吃吃一笑!

年長的那少女,柳眉一揚,反問道:“咦,奇怪!閣下怎麼能斷定我們是追蹤你而來?”

司徒文道:“姑娘又何以證明不是追蹤在下而來?”

“奇了,天下人走天下路,你閣下能到的地方,旁人一樣可以到!”

“難道前此的幾次,都是這樣巧合嗎?”

“也許!”

“姑娘曾記得兩位在對話之時,曾說過什麼話否?”

“咦!你閣下倒是有心人,連別人的對話都會給記下來,不過,我倒是記不起說過什麼話了,我們每天都在說話哩,閣下試說看看!”

司徒文不由被說得俊麵一陣發燒,頓了一頓之後道:“姑娘倆談話中,曾道及……恐在下不幸的話,無法向令師交代……”

那年長的少女轉頭向那年幼的道:“妹妹,有嗎?”

那年幼的調皮的一笑道:“我不知道!”

那年長的少女,又回過麵來向司徒文道:“就算有這麼回事吧,閣下有什麼意見?”

司徒文板起麵孔道:“姑娘既然承認,在下請教令師何人?”

“這個目前不便相告。”

司徒文冷哼一聲道:“那兩位追蹤在下,是懷什麼目的?”

“這個麼!隻有家師才清楚人

“如果兩位今天不說實話,恕在下要得罪了!”

兩個少女粉麵微微一變,年長的那個,嬌笑廠聲道:“閣下,現在先不談這個,請問閣下是否要想入這死亡之穀?”

“這是在下的事。”

“閣下能進得了這死亡之穀嗎?”

“這個也無勞費心!”

那年幼的少女突然接口道:“死亡之穀,鵝毛不浮,自古以來,沒有人能入穀而生還!”

這倒是實情,司徒文心弦為之一顫。

年長的少女又道:“閣下如果能說明來此的目的,我姐妹也許可以略效微勞!”

司徒文傲然道:“不必!”

少女聞言,為之一怔。

司徒丈接著又道:“請姑娘說跟蹤在下的目的!”

“如果我不說呢?”

“那可由不得你不說!”

“閣下準備怎麼辦?”

“兩位就別打算再離此地!”

說罷,俊目神光暴射,注定二女!

兩個絕色少女,被司徒文逼人的眼神,看得芳心一緊。

那年長的又道:“未見得吧!”

“兩位盡可試試看!”

兩個絕色少女,相互使了一個眼色,身形電射而起,向穀外飄去。

司徒文冷哼一聲,身形也跟著射起,以快得不能再快的驚人速度,超越二女的頭頂,半空中,向後揮出一掌,強猛無匹的罡風,卷向兩個少女起在半空的身形。

司徒文也在反手揮掌的瞬間,淩空轉過身形,冉冉瀉落地麵。

兩個絕色少女,被那片罡風卷回嬌軀,雙雙飄落地麵,詎知身形市沾地麵,又複彈射而起,一左一有,捷若鬼魅般的再度向穀外射去。

身法之玄奇巧快,妙到毫顛。

司徒文見狀,口中發出一聲輕嘯,嘯聲中,驀集全身勁功,閃電射起,撲向右邊的一個少女,相隔兩丈之處,右手以“玄天神功”中的吸字訣,虛空一招,那少女的嬌軀竟被這一招之勢,吸得去勢盡失,驚叫聲中,隨即落回地麵。

司徒文一抬手之後,略不稍停,刷的在空中劃了一個半弧,圖到那左麵的少女頭前,順手揮出一道如山勁氣,那少女被卷得淩空兩個倒翻,才落實地上。

司徒文以匪夷所思的身手,阻止了兩個少女不同路線的身形之後,也瀉落地上。

這一連串的動作,都在電光石人之間完成。

兩個少女,為之花容慘變!

這種身手,如非親身經曆,決難置信。

兩個少女在先後落地之後,知道無法脫出司徒文的掌握,互相一點頭,徑朝穀內射去,快得有如隕星飛矢。

這一著大大出乎司徒文的意外,兩個少女竟然射向穀內!

司徒文被這意外的突變,驚得一愣,欲待阻止,已是不及!

心中暗叫道:“完了,她倆非葬身沙中不可!”

但,事實卻大謬不然

兩個少女落足沙中,竟然平安無事!

司徒文不由為之張口結舌,驚詫莫名。

“怪手書生,你自恃功力,要想入這死亡之穀,恐怕今生體想,失陪了,你慢慢的再考慮上幾日吧!”

那年長的少女,回頭說了這幾句話之後,雙雙踏沙縱躍而去!

司徒文不由恍然而悟道:‘怪不得這兩個少女三番兩次的在自己麵前現身,原來也是死亡穀中人,她們口裏的師父,自然是死亡穀主無疑!”

他怔怔的注視著那片黃沙之穀,恨哼一聲,下意識的揚掌就向方才那兩個女子落腳的位置劈去,黃沙飛揚中,竟然現出了一段石梁。

他不由雀躍起來,喃喃自語道:“好呀!原來這浮沙之下,還有一道石梁托足,怪不得穀中人來去自如,這下可被自己誤打誤控的發現了這個無數年代以來,武林中無人知曉的秘密!”

身形一起,就向那段石梁瀉落!

梁寬僅盈尺,被一層浮沙掩住,若不是司徒文下意識的揮出了這一掌,決無法發現這個秘密!

身形落實之處,試探著向前移去,剛剛挪得一丈……

突然

一腳踏空,那沙中似乎有一股巨大的吸力,把人硬往下拉,不由心膽俱寒。

幸而司徒文尚有一腳停在石梁之上,忙不迭的以全身功勁,往回抽腿,總算他功力超凡,撤回了腿,但已冷汗遍體了。

司徒文再度立穩身形,定了一下心神之後,籌思著下一步的行動。

原來這石梁長僅一丈,一丈之外,又是那陷人的黃沙。

思忖有頃之後,決定仍以前法探道而行,漫無目的的向前連揮數掌,果然發現右前方三丈之處,又露出一段石梁!

於是

他不斷的揮掌,人也一段一段的前移。

順著穀形向左一彎,距離沙穀邊緣,已不足二十丈!但他又耗去了將近一個時辰。

由穀內平望,發現穀邊峰腳的光岩上,現出一個丈許方圓的洞口!

司徒文望著那黑黝黝的洞口,心裏忖道:“這死亡之穀,由穀口起到穀底止,都是陷人的死沙,連半個人影半間房屋都看不到,莫非穀中人棲身之處,就在洞中?”

又想道:“管它,既來之,則安之!”

心念動處,略不遲疑,身形陡然射起,淩空一個盤旋,有如一隻鑽天神鷹,斜斜向洞口飄去,點塵不驚的瀉落洞口。

二十丈遠近的距離,被他一口氣飛越而過,這種功力,的確武林罕見。

司徒文停身洞口,向內一望,洞徑在五丈之外,突然折回左方,任什麼也看不出來,使他奇詫的是,竟然看不到半個人影,聽不到半絲聲音。

他分明看見有人入穀,這證明穀中絕對有人。

但他已越過流沙而趨穀底洞口,卻不見分毫動靜,實在費解。

難道死亡穀中人並不在這洞中,另有隱秘居處?

這一點,隻有進洞一探,才知分曉!

他的一顆心,頓時緊張起來,他不唯可以立即解會心中的幾件疑案,同時,他已到了武林中人從未涉過的恐怖而神秘的地點死亡之穀。

隻要見到穀中人,他不但可得回“幽冥真經”,同時也可得知那假冒自己之名的人是誰,和“天毒尊者”的下落!

另外,外祖父交給自己的那枚漢玉指環,也許又是一件秘辛。

想到漢玉戒指,不由下意識的朝左手一看,忖道:“這死亡穀主,不知是怎樣的一個怪物,我且先不出示戒指,待自己的事了後,再拿出來不遲,對方是否外祖父魔笛摧心意料中的人,是否認識這戒指還不一定哩!”

心念中,把戒指取下,放入懷中,如鬼魅的就向洞中,飄進,不帶任何聲息。

進洞未及五丈,忽見轉角的洞壁之上,貼著一個人,不由心中一緊,忙不迭的朝後退閃三尺,蓄勢戒備!

奇怪!那緊貼在洞壁上的人,既未出聲,也無任何動靜!

定睛一看之下,不由頭皮發炸,全身毛發逆立,幾乎驚叫出聲!

原來那緊貼在洞壁之上的,哪裏是什麼人,竟然是一張人皮,釘在洞壁之上,血跡未幹,腥味刺鼻,顯然是新剝下不久!

這一發現,使司徒文確定了死亡穀主,必在此洞之中,同時,以這張人皮的情形看來,這“死亡穀主”必是一個殘毒無倫的魔頭。

於是

心中升起了另一個念頭,他要借機掃蕩死亡穀,為武林除害。

司徒文又前行幾步,仔細審視那張人皮,頓時俊麵透煞,眼暴棱芒。

那張人皮,赫然是“千麵人妖”。

當初司徒文擒獲“千麵人妖”,本意要從他身上著落出“天毒尊者”和“假怪手書生”

的下落,而“死亡穀”中的兩個黑衣人卻聲言“死亡穀主”和“千麵人妖”之間,有一段過節,須親自了斷,“千麵人妖”暫由黑衣人帶回,俟司徒文赴一月之約時,以公布冒名的怪手書生和“天毒尊者”的行蹤為交換條件!

不料,“千麵人妖”已遭剝皮,豈不是斷了線索!

司徒文焉能不急,又焉能不氣!

循著洞勢,向左一拐,洞徑忽然開擴起來,足有四支方圓,每隔五丈,洞頂就鑲嵌著一粒碧綠色的珠子,射出淡淡的慘綠之光,使洞中充滿了神秘恐怖的色彩,令人有如置身鬼域之感!

奇怪的是竟然不見半個人現身!

三轉兩折之後,忽聽隱隱傳來一陣人語之聲。

司徒文立即止住身形,摒息傾耳而聽。

隻聽一個嬌嫩的聲音道:“師父,那小子狂做得緊,竟然不肯讓我們接引,而且武功的確高的出奇……”

以下聽不大真切!

司徒文心中一動道:“這不是分明指著我說嗎?”

心念之中,又向前移了一段,洞內的話音,竟明朗了許多

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道:“憑你兩個,竟然不是他的對手?”

“真的,師父,不信您等會就知道。”

“嗯!還是你兩個再出穀去,好好把他接進來吧,他再在穀外呆上幾天,也進不了這死亡之穀。”

“可是師父,他不聽人解說哩!”

“你現在一個人去,就告訴他實話吧,說是奉我之命前來接引,否則那娃兒一時任性,陷落沙中,為師的一番心血又白花了!”

“謹遵師父令諭!”

司徒文知道馬上就要有人出來,當下前飄兩支,氣納丹田,朗聲道:“怪手書生司徒文敬赴貴穀之約!”

洞壁回聲,嗡嗡震耳。

洞內傳來幾聲驚“咦!”之聲,接著一個聲音道:“娃兒,進來。”

司徒文豪氣衝霄的大步向裏入進,一轉之後,景色大變

隻見洞勢豁然開朗,迎麵是一間布置得美倫美美的廣大石室,四麵小石室,約莫也有十來間,但一眼不能看盡。

迎麵的石室中,正中一張繡帷的長案之後,端坐著一個黑紗蒙麵人,想來必是“死亡穀”之主,兩旁雁翅般排列著不下四十人之眾,但均以黑布從頭到腳包裹,隻露兩眼在外,和在穀外所見的裝束一般無二。

慘綠的珠光,再配上這一群鬼魅也似的人物,的確令人不寒而栗。

司徒文麵上帶著一絲傲然的笑,儒衫飄飄,徑向石室中跨進。

麵對居中的那黑紗蒙麵人道:“閣下敢就是死亡穀主?”

“嗯!”

司徒文長長一揖道:“在下司徒文,前來赴貴穀一月之約!”

黑紗蒙麵人輕輕的喊了一聲:“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