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秦王山別墅在寒風中孤獨的矗立著。這時候除了大廳就隻有宮薔房間的燈在亮著。房間裏傳來的不時的爭吵聲,歇斯底裏的哭泣和控訴聲,讓家傭們都嚇得不敢靠近。
房間裏,聽到老爺子快要去世的宮薔已經悲痛與憤怒到了極致,這是她的家,卻因為她一手遭到了破壞。
她要去跪在老爺子麵前懺悔,希望老爺子能夠饒恕她的可憐的,卑微的,肮髒的靈魂。可是宋君榮拉著她,把她推倒在地毯上,不允許她去見老爺子。他怕她的瘋狂,破壞他多年來的計劃。
在他心目中,老爺子是一個神一般的存在。他永遠不知道他的戰鬥力有多強,在他沒有咽氣之前一切都在變動之中。
“宋君榮,如果今天你不讓我去,我就死在這裏!我不再多說一句話。如果我今天死了,我做鬼都不會原諒你!”宮薔說的很冷靜,沒有吵鬧,淚水也哭幹了。
宋君榮盯著他,差不多五分鍾時間,宮薔都是如此的表情,冷靜就像是一具屍體。宋君榮沒有辦法,他知道這樣的宮薔是無法阻止的。他拉起她便說:“走吧,我陪你去醫院!”
宮薔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裝,到了洗手間補了一下淡妝,就匆匆和宋君榮一起去醫院了。
到的時候醫院走廊裏冷冷清清,?相比較以前老爺子住院的時候,幾乎整個醫院都是來探望他的人。大家都帶著禮物和祝福在醫院門口等。現在呢,人之將死,卻冷冷清清,身邊一個親人都沒有。老太太一個人守在那裏,看著老爺子,握住他的手,等待兒媳婦和孫子。
宮薔推開門,老爺子虛弱的身體,插滿了管子。他微弱的發出一些噓噓的聲音,雙手淤青,長期打吊針,雙手的皮膚已經沒有完好的地方。
“爸爸!我……”宮薔推進門,跪在地上握住他的手,淚流滿麵。
“榮……”老爺子極力發出了這一個字符。
大家以為是找榮子,都麵麵相覷,然後安慰說:“榮子出國了,一時趕不回來……”
但是老爺子依然在喊著“榮……”
他的手朝著宋君榮的方向,這時候宮薔才明白是找宋君榮。宮薔站起來,推著宋君榮坐在老爺子身邊。
“爺爺,我來了。您有什麼話要說。我聽著。”宋君榮很平靜。
“宋,宋家——靠——你——了……”他使出了最大的力氣說出了這一串話。
宋君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再次說了一句:“榮子出國了爺爺,我是君榮。”
爺爺不再說話,他抓著宋君榮的手,狠狠的摁了一下。像是一種肯定,說的就是他。
之後,很久,病房沒有人說話,隻能聽到老爺急促的呼吸聲,艱難的痛苦的呻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