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帶出溫柔。
“好。”
周慧卻坐起身，正麵對著祁嶸瑾：“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祁嶸瑾：“……”
祁少沉默了。
周慧危險的眯起眼：“這有什麼不好回答的。隻要告訴我大概日期就行。”說完抿了抿唇，“阿瑾會告訴我，對不對？”
祁嶸瑾捂住她自以為冷靜，實際上卻帶著倉皇和慌亂的眼睛。
“別擔心。”
“蕭大少會愛護這個孩子。”
周慧卻驟然暴怒了。
“我要把嘉嘉養大，這都是我承諾過的。”她想到那個瘦骨伶仃奄奄一息卻仍舊死死握著她的手要求她善待嘉嘉的女人，眼底浮現一層悲憫和心疼，還有難受。
為什麼會是嘉嘉？
她木然的想。
嘉嘉是她一手養大的孩子，從小就養在身邊，也是她離家在外那幾年努力的支撐。如果不是為了給嘉嘉提供更好的生活，在美優時她撐不住那麼多的刁難和惡意。在張家的時候她就因為張彥的緣故虧欠了這個孩子，現在卻要失去孩子嗎？
“我說過要把他養大的。”周慧喃喃道，心裏好像被一隻手抓緊一般，攪痛的厲害。
“別哭。”祁嶸瑾伸手抹去她的眼淚。
周慧卻直到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落淚了。
她毫不在意的揪著祁嶸瑾的衣袖。
“蕭明鋒已經知道了？”周慧緊緊的盯著祁嶸瑾，漆黑的眼睛裏帶著微弱的希冀，還有無端的恐慌。
“對。”
“你告訴他的？”周慧的語氣在不知不覺的染上了霜冷。
她以前從未這樣和祁嶸瑾說過話。
陡然看見，祁嶸瑾竟然愣了愣，然後才搖頭。
“不。我從沒有說過。”他否認。
那就是蕭大少自己查出來的。
她不該懷疑蕭家的能力和蕭大少手裏掌握的力量。
周慧慢慢低下頭。
心頭一陣一陣的焦慮。
雖然她和嘉嘉的收養關係成立，並且手續齊全，可是蕭家有真正的血緣關係在，要鬧起來周家肯定是會占據弱勢的；
尤其是周家現在財政危機。
讓她聯姻周父或許還有些遲疑，會尊重她的想法。
可是嘉嘉的情況不同。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提議，用不入族譜的養子換投資，周父肯定想也不想就會點頭。
所有周家沒人會支持她。
而蕭家，嘉嘉如果真是蕭明鋒的孩子，那就是第三代中的長孫。這樣的孩子，對於蕭家來說，分量會很重。甚至能讓蕭董大幅度偏向蕭明鋒。
不過嘉嘉在蕭家也會很危險。
會變成蕭明鐸母子的靶子和眼中釘肉中刺，肯定是不除掉就決不罷休的。
這估計就是蕭大少隱瞞這件事隻找她聯姻的根本原因。名正言順的將她娶回去，自然也連帶著將嘉嘉光明正大的保護到眼皮子底下。
周慧的手慢慢攥緊。
既然蕭大少不敢透露嘉嘉的存在，這其中就有機可乘。
周慧的心慢慢穩定下來。
“阿瑾，你究竟是什麼時候知道嘉嘉身份的？”她再次問，黑黝黝的眼珠子平靜而柔和的注視著祁嶸瑾，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