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沒有貿然向前,悄悄地跟在後麵,借著無人打理而茂盛異常的樹木擋住自己。
青瞻拍拍衡止的肩膀,收著聲音道:“衡止上神,這獸是什麼,從未見過。”
剛到這裏的時候,衡止在路上也碰到過這樣的巨獸,但那些要比這幾隻奴役著的要野性地多。
“這是地滿獸,力大無窮,一般被人們抓著做苦力用的,就是走得比較慢。”衡止組織了一下語言,給她講解。
青瞻揚起頭,問他:“話說,按照衡止上神你的本事,為何要屈於之前那個什麼連穗家裏做活。”
這一點都不符合他的形象。
他好像也不是這樣甘居人下的人。
“我也是第一次來,自是不可太過招搖,我住在他們那裏,最主要的還是可以隱瞞身份,打聽這個世界的事情。”衡止倒沒覺得他待在那麼小的屋子裏有什麼不好的。
以前走遍八荒六界的時候,又一次到了一個叫“神夢原”的地方。名字很美,但是這個神夢原卻氣候惡劣,無法預料天氣的變化,時而下雨傾盆雷電交加,時而飛雪飄飄,飄完了飛雪緊接著來烈火炙烤般灼熱幹旱的天也是常有的事。那時候他累了,就直接在一些小山洞湊合一晚或是索性就不休息了。
衡止見前麵的人漸漸走遠,把人帶出來,繼續往前走。
他邊走邊同她說:“其實我們和方才那夥人碰麵也沒關係,我的擬形術還不錯,他們不會認出來。但我就怕你……”
怕她不習慣而露怯。
青瞻不覺得什麼,隻覺得他看不起自己:“反正我們也要去附近的鎮上,遲早都會碰麵的,別擔心我,走吧。”
她主動拉起了衡止的手臂,往前大踏步去。
這個世界空氣中縈繞著淡淡的血腥味,風吹到身上來,不僅不讓人舒爽,反倒感覺狂躁不安。
他告訴青瞻,就是因為不管是血獸還是這裏的原住民,都非常依賴血脈的力量,所以在日常生活中,原住民們也都會用到血獸的血。
兩人加快步子走了許久,身邊的草木漸漸稀疏,時有幾幢單獨的小屋子建在路邊。
等天暗沉下來,他們就隱隱約約能夠看到前方的一個小鎮。
但是一路走去,所過之處靜下來,鎮上的人都以一種敵視的目光注視著他們。
他們的眼裏帶著嗜血的意味,或是想要把他們千刀萬剮,青瞻走在道路上,收獲了許多令人不寒而栗的目光。
她向下拉了拉衡止的袖子,顫著聲音問他:“衡……衡止上神,他們,幹嘛這樣盯著我們。”
衡止倒是習以為常了。他來鎮上許多次,一開始來采買交換些東西,後來則是來打探消息。
每次他來,鎮上的原住民都會以這樣的目光看他。向人打聽後,才知道,他與這裏的一個王族繼承人長得頗像,他們把他誤認為那個王子了。
衡止頂著周圍人的目光帶著青瞻去一家他去過一次的茶館。
當兩人在大堂落座,有不少人看到他們的臉就落荒而逃了,而剩下的一些人則是怒目而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