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衷地說,青瞻不忍心看到這樣一個大好青年死在一隻血獸手裏。雖然這男人估計是想要半路幹掉他們……雖然這男人看上去就陰沉沉的不討喜……雖然這男人的樣貌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但她確實想上去,幫他一把。
不過,她還沒動,那隻幾乎沒怎麼動過的一直蹲在沼澤地裏的沼澤蟾蜍就動了。
它往前每走一步,身上那厚重的看著膈應人的疙瘩皮囊就褪去兩分,等到它,不,應該是他,走到那人的麵前,儼然已經化作了一個偏偏少年郎。
他的年紀看起來和赫目津一般大,腦袋後頭梳了一個小辮,又把年紀給拉低了幾歲。
唇紅齒白,五官俊挺,和方才出現在眾人麵前的那隻碩大的沼澤蟾蜍完全對不上號。
但這人……好像是先前在血盟會主辦處上報單獨一人隊伍的那個少年。
因為這一番變化,青瞻沒有及時上前,可當對方在癱倒的那人麵前蹲下,從身上不知道哪裏掏了一個東西就要喂到人嘴裏的時候,青瞻掀開還撐著的結界,就朝著他們飛奔而去。
“你要對他做什麼?”青瞻還沒跑到人跟前,就已經見著他把東西給喂進去了。
“解毒。”他言簡意賅,麵上毫無神色波動,“那麼多鏡雀看著,我也不敢殺人。”
他猜到了那一聲質問下的意思,把話說得敞敞亮亮的。
這時,衡止赫目津和風敬鳴也慢悠悠地走上來了,分列站於青瞻的身側和身後。
“你叫什麼名字?”這人倒是挺有趣的,主要是人長得俊俏,血脈能力也強,特別是那一波毒氣,若是沒有準備的人一不小心碰了,怕也夠嗆,這天賦,讓人不由得對他刮目相看。
隻不過,他全獸化的形態,真的不敢恭維。
若是一種與他樣貌相配的血獸血脈,那多賞心悅目啊。不過,玩兒毒的人,一般都會或多或少受到毒的反侵噬,皮膚或者身體會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特征來,但是看這人,倒是挺正常的。
但是誰又能說得準,他不是沼澤蟾蜍血脈的話會更加豐神俊朗呢?
“南疏觀。”那少年站起身,掀起眸子看著麵前的四人,毫無躲閃瑟縮,頓了一下然後又補充道,“稀疏的疏,觀察的觀。我的名字。”
稀疏的疏,觀察的觀……
好沒有美感的介紹。
不過,莫名覺得這樣的他更可愛了呢。
“南疏觀。”青瞻輕輕地念了一遍。
眼見著青瞻滿心滿眼都是這個叫南疏觀的小毛孩,衡止把人的肩膀給勾住,再向著少年道:“你和他怎麼打起來的?”
他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人,被喂了解藥後,他明顯好了許多,身上被毒氣沸騰灼燒過的地方,已經不再流膿,並且能夠看到肌理在快速地重生組建。
看來這個叫南疏觀的,不僅毒使得不錯,藥也用得挺好。
南疏觀漫不經心地瞄了衡止一眼,然後緩緩地說:“我進了森林後就一直都待在這片沼澤裏,然後察覺到你們這群人繞過這片沼澤往別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