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要受封戰神的名號了?”青瞻之前聽青荀說起過這事,那時他說還要等一段日子天君才會昭告天下,授予他新一代的戰神稱號。算算這個世界過去的日子,離之前聊起這事也沒過多久,怎麼就突然要受封了。
青荀提起這事就氣,連茶也都不喝了:“再過半月吧,天君就要給我加封。”
接著他話鋒一轉,直指衡止:“我就納了悶了,你這人戰神的位置坐得穩穩當當的,也沒人敢挑釁你的權威,怎麼就這麼退位了呢。而且你說你推薦誰不好,非要推薦我,我是怎麼樣一個人八荒六界不都知道嗎?”
他不問世事久了,閑散慣了,沒想到有一日,“戰神”的稱號還會落到他的頭上。
約摸是時運不濟罷。
“大抵是年紀大了,就不想管事了。”衡止說的是真話,他確實是不想管其他的事了,誰想當誰當去。不過天君詢問他有沒有看中的人選做新一任戰神,那個時候他認識的人並不多,年輕一輩的上神比較少,他就隨口說了一個南禺青荀上神,卻沒想到後來自己會和青瞻有了情感牽絆,硬生生地給自己添了堵。
青荀以後可是要做他大舅子的。青荀不想做戰神,卻把這個稱號還有職位強加給他,這可不是給自己追求青瞻的道路上又添一塊絆腳石嗎?
“嗬。”青荀哼了一聲,心裏有些不自在。
他可是知道衡止這人到了今年就要滿五萬六千八百歲了,可他還比這個說自己年紀大的人,還要長上三百多歲......
這人的意思莫不是說他老?
真的氣人。
“不過話說小妹,你不是打算回去了嗎,怎麼又留下了?”青荀不再繼續理那個氣人的家夥,轉而問青瞻。
他記得自家小妹把衡止送來之後,說要回自己的屋子整理一下東西,等第二日直接回星殿處理這些天攢下的公文案卷,也好躲一躲這幾日山中的流言。
可是看她現在這架勢,是要在他這住一晚?
“還不是外麵有人堵著,我下意識地就把門關了,現在出去還不如不出去呢。”青瞻也是很後悔自己當時怎麼不正大光明地走出去,畏畏縮縮的,即使心裏沒鬼別人都覺得有問題。
青荀和衡止兩人怔了一下,皆是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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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時,青瞻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這間屋子是青荀特意為她留的,有些時候她來他府上蹭飯,就順便歇下了。照道理說,這間屋子、這張床、這條被子以及這個枕頭,都是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的,但不知怎地,今晚就是入不了睡。
她簡直想衝入化樂宮把夢仙揪出來,讓他速速趕製一套美夢助她入睡。
但是一躺上床就不想再起身的青瞻,思索半晌,還是選擇放棄去找夢仙,睜著雙眼看屋頂。
黑乎乎的,屋頂就是那個屋頂,不管怎麼瞧,都盯不出什麼花兒來。
這時,她的床靠著的牆側,傳來了點響動。
是具有規律的叩牆聲。
響了三次,時間間隔大致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