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城都督陸呈啟聽聞方才刺史李振峰所說的那番話陷入了沉思!
不停的撫著胡須,邊踱步邊盯著後方那張雍州城的周邊地圖和軍隊駐紮地圖,結合著今日寅生講過的那些標注啊、尺寸啊、角度啊的。
似乎刺史李振峰說的很有道理……
這種製圖學好像完全可以應用在行軍地圖上,更為準確的標注敵我雙方、更為完美地解決了各軍隊行軍路線、戰略位置和距離問題。
我去……唐代的人都這麼逆天的麼?
一個個跟鬼才一般,我才講了多點啊,都學會舉一反三,發散思維了。
而且這麼短時間就將製圖方法能衍生至行軍地圖上了。
我不是還沒有講到等高線、大地坐標係還有作戰沙盤這些嘛……
本來寅生還想這是讓這個時代的人先行了解和接觸接觸這種較為超前的理念,日後找個機會再應用到軍事地圖中。
哪想著簡直低估了這幫妖孽。
不得不說,這個刺史李振峰能當得整個西域咽喉要塞,三十萬人口,五萬重兵把守的雍州城刺史,沒兩把刷子是不行的!
“嗯……李大人說的確實有道理,此類製圖學的確可以應用至行軍地圖上,幾位大人請上前來!”寅生向著這兩位大佬說道。
見他們也基本上能夠接受的了這些理論,便不再藏拙,走向那十分簡陋的行軍圖前。
“下官能否直接在圖上演示?”寅生轉過頭詢問陸呈啟。
“無妨無妨,寅少監盡管上麵塗畫……”陸呈啟擺擺手急忙說道。
“那下官就獻醜了……”寅生就拿出碳棒,用直尺和圓規,一筆一劃地直接在地圖上塗畫較為簡單的等高線,從三維空間角度將周邊的地形先勾勒出來,開始講解了起來。
在地圖右下角標注幾樣如山峰、河流、營地等圖樣,然後根據標注的圖樣將直尺按照刻度和腦海中後世地圖樣式,將圖上的一係列重要的關口、營地、山脈等一一列出。
旁邊用彎曲的線條勾勒出最為簡單的等高線,最後按照所謂的“比例尺”按照大致刻度比例將其連接,旁邊做出注解。
“其實都督的此行軍圖雖然簡陋,但是圖樣上最基本的圖例都是有的。而我所做的這些注解中最為關鍵的是這個“等高線”也就是垂直方向的高度之差,
而這個叫“比例尺”的東西,可以按照寅尺上的刻度,將其放大數倍。就能在地圖上一目了然這其間的距離。”寅生介紹道。
然後寅生就給這幾人詳細講解了一番,聽得幾人頻頻點頭!
“原來寅少監不僅在將作方麵有獨到之處,原來對於行軍打仗也頗有涉獵啊!以你方才的示例,完全可以做一名偏將了!看來李大人慧眼如炬識英才啊!”都督陸呈啟感歎地說道,
畢竟陸呈啟作為五萬駐軍的都督,曾經領軍征戰多年的,對於寅生在行軍地圖上的這些標注和一目了然的刻度尺,當下覺得此種製圖法在軍伍之中可以大為推廣,可以更為詳細反應出兩軍對壘之間的關鍵要素。
“陸都督過譽了,下官才疏學淺,隻是在這兩個領域裏麵入門而已,陸大人和李大人才是下官學習的典範!”寅生不敢托大,連忙回道。
“寅少監謙虛了,單憑你這首行軍圖繪製,不說偏將上戰場,做一名錄事參軍絕對綽綽有餘!”李振峰在一邊也感慨說道。
“我說李大人,聽說寅少監曾經是要到周至縣城去拜入你門下做食客的。
結果人家去你那裏撲了個空,反而被去你雍州的監察禦史黃澤武大人發現才留住的。
你看你這麼不珍惜,不如忍痛割愛讓給我都督府,定當禮如上賓,您看怎樣?”陸呈啟也起了愛才之心,連忙向李振峰試探著說道。
“放屁,你個陸蠻子,本官哪裏不珍惜了?”李振峰罵道。
“本官當日在樓觀台跟金紫光祿大夫岐暉道人在修訂五經,聽聞消息後立馬趕到周至縣城的。你一個帶兵打仗的蠻子,打什麼算學、製圖學博士的主意!好生帶你的兵!”李振峰沒聲好氣的說道。
哈?
什麼?
博士?
哎喲我去,寅生很想說他僅僅是碩士學位而已,怎麼就變博士了?
後來寅生經陸仲謀解釋道才曉得,唐朝時期講經學教師稱之為“博士“。
各專業學校更有“律學“、“算學“、“書學“等各類學科之分,李振峰已經下意識得將寅生的這個製圖學單獨劃分一科。
好吧!然而穿越回大唐,不僅升官發財了,就連學曆都給自己提升了,美滋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