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豹子哭喪著臉,但是又不能像以往那樣添油加醋……
不能胡亂謅硬說這些刁民如何如何的,畢竟寅生在一邊冷冷地盯著看…
隻能老老實實地將方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給縣令崔武鑒聽……
“哼!看你看的好事,還不快給寅少監賠禮道歉?”
縣令崔武鑒聽完連忙嗬斥道,但是絲毫也不提麵前地上這些被打的哀嚎連連,鮮血淋漓的百姓們。
反而將重點放在誤傷了寅生之上,讓寅生聽得直皺眉頭……
“哎呀!寅大人,希望寅大人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與小人一般見識,一會小人在醉仙樓擺一桌給寅大人壓壓驚……”
莫都頭見縣令崔武鑒有意和稀泥,眼珠子一轉立馬明白過來立馬向寅生連忙道歉。
“別介,本官可不敢接受莫都頭的道歉,更不敢喝莫都頭的酒!說不定莫都頭一會兒又將本官當莫都頭口中的刁民一樣綁來了!”
寅生撇過身去不屑的說道。
“這……”
莫豹子見著寅生好像不按套路出牌,並不接受自己的道歉,扭過頭望著縣令崔武鑒。
“寅大人請消消氣,莫都頭不知寅大人身份衝撞了寅大人。
莫都頭是個武官渾人,不懂事,下官管教無方!下官代其給寅大人賠禮道歉,您看如何?不如一會下官做東,在醉仙樓……”
縣令崔武鑒見寅生不接茬,便上前拱手道。
話還沒說完,就被寅生打斷了!
“別……別介!咱倆不熟,您又沒有做錯什麼,不需要賠禮道歉!
咱們一碼歸一碼,先說說你手底下的都頭無視唐律,當街行凶毆打這些百姓的事!”
寅生立馬回絕道。
寅生也看出來這廝分明著就想著和稀泥,先把話題扯開。
把自己先賄賂過去,再收拾這些百姓,吃人嘴短,再說我寅生在乎你這頓酒?
特麼的真是有什麼樣的官就有什麼樣的吏!
見寅生完全不給麵子,縣令崔武鑒也收回方才一臉帶有歉意的笑容。
臉上瞬間恢複一副冷冷的表情,內心暗道:“不識抬舉,給臉不要臉,真當自己是根蔥了!”
“那既然寅大人先說此事,那下官就鬥膽請教,此事是下官轄域範圍征租之事。
您是朝廷將作監少監兼工部水部右員外郎,不是你的職權範圍,那麼此事與您有何幹?”縣令崔武鑒冷冷地說道。
我去,特麼的這貨翻臉比翻書還快,蜀中人麼?學過變臉?
語氣間分明透露著:
“你一個工匠兼教書郎,好好的房子不修,跑來本縣令這裏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寅生不傻,也聽出來著廝不屑的語氣,內心的火氣又湧上來!
不過話語間這縣令也說的沒錯,的確不是自己職權範圍之事,頂多也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見這幫惡差當街毆打百姓氣不過而已,前來討一個公道而已!
但是這對簿公堂之上便措辭不能過於草率……
總不能說老子見你這惡差隨意打人,看不過眼!
自己還沒有牛掰的身份。
方才想起那個工匠學徒裘梁河所說的情況,內心稍做斟酌便說。
“我的學生就在你這都頭被打之中,怎麼不關的事?”寅生說道。
“哦?是嗎?”縣令崔武鑒問道。
見莫都頭點都說是,正要說話,便聽見寅生繼續說道。
“方才我聽聞我的學士裘梁河說,你所在的縣府轄區每畝每年征收租二升。
但這還未到征收時節,為何提前征租,你等私自加征已經違反了唐律,那請教縣令大人這是為何?”寅生問道。
“寅大人有所不知,去年前年大旱,關中百姓顆粒無收,都是朝廷賑災撥款開倉放糧救濟這些貧苦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