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中。
張青景手持銀針,神情莊重。
就在一個小時前,杜海天推著蔣月茹找到了他。
蔣月茹告訴他,可以用女兒杜薇兒的汗水,代替帝休木。
一代中醫大家,仿佛聽到最為可笑的笑話一般。
汗水治病,隻流傳於民間,多是坑蒙拐騙。
可是,當蔣月茹告訴張青景,這是孫忠孫老告訴她的時候。
張青景直接陷入了沉思中。
他結合林楓曾告訴他的逆行五針,略一思索,豁然開朗。
帝休木,屬木,主解憂愁。
木生火,火克金!
正解蔣月茹的憂,此乃平和之術。
蔣月茹損失先天精血太多,不易過猛。
故此張青景才會讚歎,林楓給他的方子玄奧莫測,高深至極。
如今,孫忠一句:解鈴可需係鈴人,則更加大道至簡。
汗水屬火,可直接克金。
而汗水的母體,正是蔣月茹的親生女兒。
怕是世間,再也找不到比這更好的良方了。
“奇哉、妙哉,高人,真乃高人也!”
張青景仿佛再一次的發現了新大陸。
激動的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喜悅之情。
杜海天看到他如此亢奮,激動的問道:“張老,是否可以施針了?”
“可以,當然可以!”
張青景此時表現的比杜海天夫婦更為急切。
如果蔣月茹真的在他妙手之下回春,他將轟動整個華夏!
手術前,蔣月茹喝下一部分中藥,隨後所有藥膏,被均勻塗抹身上。
這一切,都是女護士完成的。
雖說如果讓張青景塗抹,效果更甚。
可是杜海天一直沉著臉,嚇得張青景就是不敢邁進手術室中。
直到所有藥物塗抹完畢,蔣月茹又用衣物蓋好羞處後。
杜海天才允許張青景進入手術室。
“唉~杜先生,醫者父母心,在醫生的眼中,隻有病人,沒有性別!”
“在我的眼中,有!”
一句話,噎的張青景不敢正眼看他。
就好像他要敢再放肆半句,腦袋就得搬家一般。
逆行五針。
雖說隻有短短五針。
但對手法、力度、速度都有極為嚴格的要求。
張青景這幾日一直在演練。
即便已經有了十足把握,真到施針之際,仍舊免不了額頭冒汗。
五針,成則功成名就。
敗,則腦袋搬家。
到那時,杜海天才不管你是不是錦玉樓的名醫!
所幸,功夫不負有心人,一切進展的都極為順利。
而且張青景發現,當初施針之人,似乎知道日後會有人逆行五針。
所以故意留下了一些指引。
這也是張青景如此順利且快速施針完畢的關鍵因素。
“高人~孫老真乃德高望重的高人也!”
杜海天眼看蔣月茹氣色越來越好,心中大喜。
“月如,你感覺怎麼樣?”
“嗯~好多了,我感覺體內有好幾道暖流,很是舒服~”
“太好了,太好了~”
杜海天夫婦二人大喜。
蔣月茹更是喜極而泣。
張青景則鼻孔望天,幻想著萬千光環於一身。
甚至幻想千年之後,仍舊被人津津樂道的畫麵。
砰~
正在大家沉浸在喜悅之時。
手術室內門被推開。
一名醫護人員心急火燎的說道:“不好了~杜先生,張主任,不好了~”
“什麼事,慌慌張張!”
張青景眉頭大皺,滿臉不悅。
杜海天麵色一冷,殺機隱現。
如果這名醫護人員早進來三分鍾,定會擾亂張青景施針。
到那時,蔣月茹必定受到極大影響。
他冷聲道:“你叫什麼?難道錦玉樓,就這麼不懂規矩麼?”
蔣月茹與他二人態度截然相反。
她一臉擔憂的問道:“是不是林先生出事了?”
在錦玉樓,能夠引起張青景重視的人,很多。
但能夠引起杜海天重視的人,隻有一個:林楓!
醫護人員方才衝進來,叫的可是兩個名字。
攝於杜海天鋪天蓋地的殺氣,醫護人員嚇得後退兩步。
聽到蔣月茹的話,趕忙點頭如啄米。
“什麼?”
“什麼?”
“什麼?”
三人異口同聲。
蔣月茹直接翻身下床,就要衝出去。
杜海天一把扶住她,怪她太衝動。
“海天,我沒事了,我真的沒事了,恩人要緊~”
張青景看著精神抖擻的蔣月茹,震驚之色毫不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