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下，路燈、車燈和霓虹燈閃爍，夜晚的溫度很宜人，散去了白天的燥熱，偶有涼風吹過。
挽著胳膊，李東和孫茹在大街上溜達著。
“對了，我給我爸打個電話，問一下他今天怎麼個情況，幾點回來。”李東摸出手機。
“嗯，告訴你爸少喝點，別回家太晚。”孫茹囑咐他。
通訊錄裏麵翻出李大山的名字，李東撥了出去。
電話接通。
“喂，爸啊，你和你老同學在哪呢？”李東笑著。
“啊，小東啊……”電話那邊，李大山的聲音有些沉重，不太自然。
聽到李大山的語氣，李東皺起了眉頭。
再一聽，李大山周邊的環境很嘈雜，但不是那種一群大男人把酒言歡的嘈雜，像是吵了起來。
“爸，怎麼回事？你在哪呢？”
“小東，小東，爸沒事，誒！說事歸說事，別拽衣服！”李大山話說一半，又捂住話筒對別人喊了一聲，可是聲音還是清晰地傳了過來。
而除了李大山的說話聲，電話那邊，拍桌子的聲音、一群陌生男人的叫囂，夾雜著女人尖銳的喝罵聲，清晰地傳到了李東的耳中。
“爸，到底怎麼回事，你現在在哪？”
“小東……”李大山的聲音充滿了被壓抑的憤怒，但他還是試圖安撫好李東。
“爸，告訴我。”李東斬釘截鐵道。
“爸和同學在金凱元這吃飯呢，和人發生點口角，沒啥事，我們能處理好……”無奈之下，李大山隻好將事情告訴給李東。
孫茹在一旁繃著臉蛋兒，挽著李東的胳膊緊了緊。
“爸，我知道了。”李東說。
“小東啊，你可不許衝動聽到沒有，和你茹姐溜達完抓緊回家，爸這不用你操心。”李大山許是聽出了什麼，趕忙對兒子說。
“知道了。”說完，李東掛了電話。
“小東，李叔那咋了，出啥事了？”孫茹緊張地問道。
“我爸同學聚會，和別人起衝突了，在金凱元，姐你先回家吧，我現在得趕過去。”李東說。
“小東，那種場合你不能去，啊！聽姐話，抓緊回家！”
“姐，我爸那邊出事了。”李東轉過頭，看著孫茹，麵色平靜。
孫茹看著李東毫無波動的臉龐，好似沒有任何情緒，但從少年的話語當中，她聽出了李東的態度。
歎口氣，孫茹隻好說：“姐陪你。”
想了想，李東點點頭，招手攔下一輛出租車。
進了車，關上門，李東的目光落在前麵的反光鏡上：
“金凱元。”
……
“誒！說事歸說事，別拽衣服！”
金凱元酒店，寬敞明亮、金碧輝煌的大廳，一張散桌周圍聚集了很多人，有男有女，他們這邊的吵鬧聲吸引了整個大廳的注意力。
這群人分為了對立的兩個陣營，李大山這邊，六個成年男人，穿著都很簡單樸素，他們的臉上都壓抑著極度的憤怒。
而另一邊，咄咄逼人的一方則是十幾個男女，而且一個個穿著考究，很有派頭的樣子，他們逼視著李大山幾人，都是一臉的不依不饒。
最前頭的一個女子，三十來歲，長發披肩，濃妝豔抹，五官有些刻薄，她穿著黑色的露背連體裙，隻是這本來價值不菲的裙子，此時卻在胸前沾滿了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