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不死人。”宿昔回答。
這時葉林栩又想起了那日在天問山禁地中出現的傀儡。這樣想來,兩者確實有一點相似之處。他們身上都有一種共同的陰氣,想必是出自同一種邪門法術。
事情進入了一種困難的境地當中,無法再繼續往前。
在麵臨分別之前,楚明修對葉林栩和宿昔二人說道:“我自會將今日之事向父皇稟告,你們二位就無需過問。另外我請求你們不要將秦彷放我們離開的事情告訴別人,我擔心鬼婆婆會懲罰她。”
在得到他們二人的承諾之後,楚明修就懷著滿腹的心事離開了。
葉林栩對宿昔說道:“師父,如今你的對手是這南如國的祭司——鬼婆婆,你可要當心了。”
雖然知道宿昔的本事在鬼婆婆之上,林栩仍舊忍不住提醒他注意安全。
“還有啊,鬼婆婆早就想把我抓到她身邊,你可要好好保護我,別讓你的徒弟被人抓去了。”葉林栩開玩笑似的說道。
“嗯。”宿昔淡淡應聲。
葉林栩頓時覺得自己是把雞蛋砸到了石頭之上,自己說了這麼多,換來的是卻是一個字,而且從這一個字中還看不出他真實的想法。
想到這裏,葉林栩便有些生氣了,於是她的臉色立刻就難看起來。
宿昔察覺到葉林栩氣場的變化,但是不知道她為何發生了這樣的變化。於是他問道:“怎麼了?”
葉林栩輕哼一聲,不滿地說道:“我覺得不公平。”
“什麼不公平?”宿昔好奇地問道。
“我說很多話,你就說一個字;我看不見你的臉,你卻能看見我的臉……一切都是我自找的。”說著葉林栩就轉過身去,準備離開。
原來是因為這個,宿昔明白了她突然生氣的原因。
“別走。”宿昔叫住了她。
葉林栩頓住腳步,但並沒有轉過身來。
宿昔對她說道:“我說一個字,你也可以說一個字;我戴麵具,你也可以戴麵具。你不滿怎樣,你也可以怎樣。”
聽了他的這番話,葉林栩心中更加生氣了。不再停留,她立刻邁開步子向前走去。
看著少女遠去的背影,宿昔忍不住笑出了聲。
第二天早晨。
葉林栩目不斜視,直直地凝著宿昔的眸子。
這丫頭總是打著自己麵具的主意,宿昔非常無奈。當初自己戴麵具是迫不得已,但多年下來隱藏自己的麵容已經成為了一個習慣。
但現在宿昔的心境發生了變化,他不能再沉浸與過去了。之前的記憶沒有完全恢複,宿昔已經不再要求了。
宿昔宿昔,宿於昔,這也許是他的命,但現在他願意跟隨著自己的內心,他不願意沉迷在過去,他不願意,那麼就從摘掉麵具開始好了。
今晚的夜色很好!
在葉林栩遠去之後,宿昔摘下了自己的麵具。
他知道自己是一個極為隱忍的人。自己的心能容納百川,縱使內心波濤起伏,表麵也鎮定如山。“忍”在他的性格之中發揮著極為重要的作用。
某些時候,他甚至沉溺於“忍”的痛苦之中。不再壓抑的那一刻,猶如溺水之人越出水麵,得以重新呼吸。若是會遊泳,那怎會體驗得到那一刻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