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律恒把他撈入懷裏,捏捏扯扯他的小臉,做出很醜的動作。
周易鳴煩得不行,嘴巴一咧,又想哭幾聲,後者窺見端倪,忙嗬笑:“我剛幫你媽媽安排了工作,你要是敢哭,就等著她失業吧?”
他聲音很小,是兩人能聽到的音量。
周易鳴羞憤地紅了臉,低低罵他:“不要臉!跟個女人過不去!”
“是不是覺得自己很沒用?要不要跟著大伯?大伯有錢有權有資源,能把你培養成世界上最優秀的人。”
“謝謝。不需要。我隻要媽媽。”
周易鳴正說著,餘光看見媽媽從廚房走出來,在他懷裏掙紮著喊:“媽媽,你看怪大伯,又欺負我!”
“葉律恒,你能不能成熟點!”
周漫兮瞪他一眼,快速走過來,把兒子從魔爪中拯救了,抱在懷裏小聲說:“周易鳴,以後離他遠點。他……跟咱們不是一路人。”
周易鳴乖乖點頭:“我知道,媽媽,他好壞,哄我喝酒,還搶我菜。”
葉律恒:“……”
他什麼都沒做啊!
這女人看著挺精明,怎麼智商越來越低了?
周漫兮從他眼裏看到了嫌棄,心裏忽地怒了,吃她的,喝她的,現在還擺出嫌棄臉,真沒良心。她是傻了,還好言好語好脾氣地伺候。想著,她冷下臉,指著大門道:“葉先生,不早了,您該回去了。”
葉律恒低頭看手腕上銀色的腕表,已經七點多了,確實不早了。他點頭,言簡意賅:“送我。”
送你上西天。
周漫兮忍著不滿送他到門口,男人身上還殘留著酒氣,看著清醒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開車。她一直是個秉公守法的好公民,酒駕什麼的,看見了,也想勸一勸。
“經常跟著你的男人呢?”
葉律恒腳步一頓,回頭時,皺緊眉頭看她:“為什麼提他?”
“你喝酒了,最少不要開車。”
雖然她很想他酒駕被逮著,罰款扣分,最好把車子也給扣下了。但也擔心他酒駕出事,這男人精神有點不正常,腦子一熱,估摸著還能飆車呢。
葉律恒聽出她話語裏的關心,好看的眉頭又皺起來,桃花眼微眯著,顯出犀利又深邃的光芒。
“你在關心我?另類的柔情牌?”
“你是有被害妄想症吧?”
周漫兮沒耐心了,一邊推他出門,一邊點頭說:“對對對,你說的太對了,我就是打柔情牌呢,所以,看在我給你煮了兩次麵的份上,離我們遠遠的吧。拜托了。”
葉律恒沒說話,站定了,她推不動,便收回手。他深深看她一眼,喜怒難測,眼神冰冷:“周漫兮,別濫施你的同情心。”
草!滾吧!
周漫兮退回去,狠狠關上了房門。
真神經病沒差了!
“媽媽,怪大伯走了嘛?”
“嗯。以後少跟他來往。”
“我也不喜歡他,總喝酒,難聞死了。”
提到喝酒,她又想起他在衛生間狂吐,忙奔進去查看,裏麵酒味很濃,馬桶有衝過,但邊沿有少許紅色的殘留。血跡?那男人胃出血了?
周漫兮又看了一眼,像是血色,天,那男人真是活膩歪了。以那酗酒的方法,真難為他能撐二十年。
哦,她忘了,那男人雖然撐了二十年,但身體早垮了,三十多歲就美顏衰老、頭發花白、身形佝僂成了小老頭。
周漫兮有點煩躁,想到那張漂亮的臉變成老樹皮的樣子,就膈應的不行。她是真理解不了,好好的活著不行嘛?到底遇到什麼了,這麼作踐自己?
“媽媽,你在想什麼?”
“沒想什麼,明天媽媽帶你去幼兒園。”
她不能讓他一人待在家裏了,看男人那架勢,估摸還會再來,一次兩次罷了,真時日長了,周易鳴早晚會被他禍害了。
周易鳴對幼兒園沒什麼興趣,但周漫兮的決定,他也不敢反抗,隻能乖乖跟著了。
去幼兒園見負責人時,周漫兮特意買了兩盒煙、兩瓶酒。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那負責人看她又很誠心,也就鬆了口:“周小姐,兩個月後,一定要把下學期的學費補上啊!”
周漫兮忙笑著應下:“會的。感謝你相信我。”
他們簡單辦了入學手續,付了一學期的學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