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韻說:“既然周威不需要女朋友,那我幫你介紹一個吧!”
“不!好意心領了,”我說,“我還是個孩子。”
餘韻鄙夷地看著我,說了一句:“口是心非!”
我說:“你如果有心要幫忙的話,就幫我找一條狗吧!”
“我才不想吃飽了沒事幹去幫你找什麼狗東西!”
“是狗,不是東西。”
“你這麼在意一條狗幹嘛?連找女朋友都沒見你這麼上心過。”餘韻說:“你被它咬過?”
“沒有,我被它陷害過。”
“你再這麼損人我可生氣了!”
“誰損你了?我是真的被那狗東西陷害過!”
“哦?真的?”餘韻感興趣了,“它是怎麼陷害你的?”
我把事情經過一說,餘韻又不感興趣了:“我才不陪你瘋,你自己找它去!”
“這麼大一個城市要找一條狗有這麼容易的話,我就不用浪費你的精力了。”
“那是你的事,我才不想管!”
“你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
“你提的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像這種大海撈針、希望渺茫的事我是不會做的!”
“那你對我們一點用都沒有,為了不走漏風聲,我隻能選擇殺人滅口了!”
“滾蛋!”餘韻叫我滾蛋,自己反倒先滾蛋了。
“哎!別走呀!給留個電話啊!”
餘韻回頭看了我一眼,飛速報出一連串數字,然後,也不管我到底記沒記住,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看看時間,也是時候回家吃飯了,便也不再回學校取車,萬一那群壯實大漢還在守株待兔的話就麻煩了,所以我直接坐公交回去了。
我是從後門上車的,站穩之後便看到有個熟悉的背影,似乎是班上那個叫林躍原的女同……呃,男同學。為了確認,我趁著上前刷卡之便,回頭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正是林躍原同學。他旁邊坐著一個穿著別校校服的女生,倆人正聊著天,有說有笑的樣子,看來認識了不止一兩天了。我猜測著,說不定二人還是初中同學。
林躍原很猥瑣地把手搭在那女生的肩膀上——我承認我是嫉妒,其實林躍原一點都不猥瑣,相反還很賞心悅目——倆人坐在一起就像一對小姐妹一樣。確切地說,是一對姐妹花。無怪乎林躍原說他是外貌協會的,喜歡與漂亮的人一起合作。
雖然明知不該,我還是不由自主地走到二人後麵那一排。才剛坐下便聽見那個女生問林躍原:“新學期有什麼有趣的事兒沒有?”
林躍原笑笑,露出他好看的牙齒:“有。我們班居然出了一個負心漢和一個小偷。”
“哦?怎麼回事?說來聽聽。”
“這兩個人據說是發小,其中一個把別人女生的肚子搞大了,連孩子都生下來了,抱著孩子到學校來找負心漢,場麵非常壯觀;另外一個不知道怎麼回事,課桌上藏了一個女式錢包,被一條狗給翻出來了。”
那個女生卟嗤一笑,問林躍原:“你相信嗎?”
“我不信,不過架不住別人都相信,我也就不多說了。”
“真是一對難兄難弟。”那個女生作了總結發言,又問林躍原,“你不是打算重組‘禍國煙民’嗎?有眉目了沒有?”
林躍原搖搖頭:“沒,他們都太醜了,配不上我。唯一一個長得漂亮的,還有唯一一個長得帥的,他們似乎又對樂隊沒什麼興趣。”
“如果說你真的遇到極有才華,但又醜到了極點的人,會不會要他?”
“我不知道。我很抗拒醜陋的人。”林躍原歎了口氣說,“我都不知道這是不是有病。”
“其實……”那個女生沉吟了一番,像在考慮如何措詞,最終曆盡艱辛才挑出了幾個字似的,“與其說你是抗拒外表醜陋的人,不如說你是抗拒內心醜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