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無聊賴在家歇了兩天(當然沒敢讓老爹老娘發現),終還是要回去麵對伍兵那張愚蠢的臉,總不能為了這個蠢貨永遠不回去上課,反正伸頭縮頭都是一刀,也就無所謂了。
我想叫上周威壯膽,結果卻被告知他已經和同學一起去上學了。我腦中浮出一個名字——叫春娟!
這家夥下手真快啊,他不該叫周威啊!他該叫“周圍妞”啊,這樣才襯得上他的身份啊!
憤憤地想著,我孤身一人上路了。少了周威這損貨,我驀然有些失落,想:是不是再好的兄弟總有一天都會被女人給勾走?
想著,我孤獨地走在路上,又想:如果這時候靳靜也在身邊,該有多好?
事實當然沒有這麼好,我再怎麼想也隻是癡心妄想,於是一踏入X高中,我便收起了花癡表情,回歸正經。
高一8班是一如既往的亂,我探頭看了一下,沒見周威,估計是跟叫春娟在一起,沒空上課。算了。我歎口氣,走到自己座位。
桌麵上那些塗鴉和“小偷”都還在,我想用什麼東西把它擦掉,可它已經凝固在了桌麵上,我再怎麼努力,也擦不掉了。這刺眼的字,那耀眼的畫,像印著,像刻著,又像烙著,在我的心底。我還是拚命地擦、拚命地擦,我以為那就像眼淚一樣,擦一擦就掉了,可並不是這樣,眼淚是擦幹了又會流出來的,所以我隻能不停地擦、擦、擦……直到最後,我頹然放棄了。
發了一會呆,我終於想通了——都擦不掉了,我還不如去洗一洗凳子。
我正拿起凳子,準備去衝洗一番,有人叫住了我:“嗬!石磊這狗賊回來了!”
聽到這話的時候,我一個順手抄起凳子就轉過身去,帶著一股風聲,異常有氣勢。
那人被我嚇了一跳,書本都掉到了地上,同時連連後退:“狗賊,你別亂來啊!”赫然是伍兵。
我沒想到他那麼膽小,真是侮辱了他名字裏的“兵”字。我回以一聲冷笑:“就你那膽子,老子還不屑對你亂來!”說著我扛起凳子,大搖大擺地奔廁所去了。
廁所裏,我總感覺有股尿騷味直往我鼻孔裏鑽,也不知道究竟是凳子上傳來的還是尿兜裏飄來的。我拿著凳子在裏麵衝了好幾分鍾,才停手。
回到高一8班,很多人見到我都捂著鼻子。我心下疑惑:有那麼臭嗎?伸手聞了聞,一點味道都沒有。於是我轉頭問袁圓:“你有聞到什麼味道嗎?”
袁圓看都不看我一眼,她甚至連頭都沒抬一下。
我心下罵了她一句:“不就是說你‘有經驗’嗎,用得著那樣嗎?”又看向曾小漫,問她:“你有聞到……”她直接轉頭,而這時我的“……什麼味道嗎”才說出口。
不對,很不對勁。我又逮住一位男同學,問他:“同學,你有聞到什麼味道嗎?”
那個同學理都不理我,直接掙脫,走開了,好像我是透明人一樣。
我是透明人?這麼一想,我才想到一個可能——那就是,他們都把我當成小偷,所以集體疏遠我,對我施以冷暴力,這才是事情的真相。
嗬!冷暴力!我胸中怒火燃燒,對我施冷暴力我就怕了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