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便丟了四分,我們心中不忿,緊盯對手,希望把比分搶回來。但對方也不是省油的燈,雙方僵持下,上半場時間已過了大半。在此過程中,我多次發現丁東對靳靜毛手毛腳,不管是有意無意,我都不打算再忍下去,於是借著隊友的掩護,我偷偷地幹起了保護靳靜的工作。
比如,丁東伸手準備從靳靜手上搶球的時候,我就會突然從旁邊竄出,把我的手伸出來擋在靳靜麵前。“啪”的一聲,我們的手撞到了一起,有一種正在和一群野獸格鬥的感覺。但我明顯不是丁東的對手,這一過招,毫無意外的,他毫發無損,而我的手臂則呈現一片淤青。
我看了體育老師副裁判一眼,他沒理我;我又回頭看了市籃球協會會員副裁判一眼,他直接扭頭跑開了;我無奈伸出了我受傷的手,在空中揮舞著,同時望向資深教練主裁判,希望他能公平公正一點,把這黑幕公開,沒想到他竟然直接來了一句:“那邊那位,X高中10號!不要阻擋裁判視線!也不要幹擾裁判判斷!”
我帶著哭腔說:“我的手這麼大一塊淤青……”
主裁判打斷我說:“並不犯規!”
我傻了眼,看了三個混蛋裁判一眼,見他們都已經跑遠了,遂把我這“用力過度”的表演收回。回頭看著已經把球投入籃框的靳靜,發現糾結這一塊淤青已經沒了意義,隻好憤憤地咽下了這口氣。
丁東一見裁判沒有吹罰,更是猖狂,當著我的麵,示威似的,一次又一次對靳靜施以鹹豬手,然後毫無例外的都打在我的手上。打到後來他都有些懷疑自己懷疑人生了,不明白為什麼我明明都已經被打得手都腫了,偏偏還要一次次地把手送上去給他打。現在隻要我一站在他麵前,他就會用看白癡一樣的目光看著我。
不止他發現了這個問題,連向北也發現了,隻見他跑到丁東身旁,低聲跟他說:“丁東,小心點,這小子不知道使的是什麼戰術。雖然我看不出來,但他一次又一次地把手送上來給你打,要說沒有目的,我還真不相信!”
丁東說:“我也看出來了,難道……他打的是心理戰?”
“唔,很有可能,就是心理戰術加苦肉計!”向北一臉的凝重。
雖然他們說得很小聲,但我聽得很清楚,差點沒被這兩個活寶給笑噴了——我明明就是在保護靳靜,哪裏有什麼戰術?他們愛瞎想,就讓他們瞎猜去吧!
接下來,他們有所顧忌,發揮開始失常,並頻頻出錯。
發現他們開始犯渾,我們都把球傳給靳靜,讓她運球到對方禁區,而等丁東出手要搶球的時候,我便從旁竄出,伸出我腫如豬蹄、慘不忍睹的手,一邊顫抖,一邊防守。Y高中的人看我冷不丁地衝出,便條件反射般地打個冷顫,然後齊齊地退後一步。這個時候靳靜便一貓腰,從我身邊經過,舉球便射。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我們不止將比分追平,甚至還反超了三分。連我都沒想到,隻是單純地想保護靳靜,卻護出了個這樣的效果。
隨著我們又投入兩個球,哨聲也響起,宣告上半場已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