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出征在即
冷依憐一句話還未說完,便聽的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閉嘴,你很聒噪。”
被冷夜心這麼一說,冷依憐的怒火立刻轉向了冷夜心。
她柳眉倒豎,眼中盡是挑釁:“喲,這是誰這麼大的口氣和架子?”她冷眼看著冷夜心,譏諷道:“怎麼,你還以為你是從前的王妃?我告訴你,你現在不過是個棄婦,流落街頭,若非是我孫家收留了你,你就是一個喪家之犬,悲慘至極。”
“你還敢在我麵前耀武揚威,耍什麼王妃威風!”冷依憐越說越帶勁,在冷夜心落魄之時推一把,是她最樂意幹的事。
趁你病要你命!此乃真理也!
“冷依憐,你別太過分!”冷夜心還未有反應,孫妙音突然跳了起來,指著冷依憐罵道:“你滿口噴糞,說些什麼刻薄的話!你以為你的處境就有多好嗎?你等著,我今日就告訴大哥,休了你,然後娶了暗香為正妻。”
冷依憐麵色立時一變,咬牙切齒道:“賤人,你說什麼?”
孫妙音正欲反唇相譏,隻見一隻白嫩嫩的手突然出現在麵前,那看起來柔弱無骨的手卻是輕飄飄的點在了冷依憐的眉心。
這樣快的速度,誰都沒有看清她是如何動手的。
“放肆,你對我做了什麼?”冷依憐覺得自尊受挫,剛欲斥罵,卻是突然渾身一顫,呼吸一滯,麵色驟然成了紙色!她突然抱著頭開始狂喊起來,狀若瘋癲。
“疼——好疼——”她不住的喊疼,又蹦又跳,就像是邪神附身了一樣。
孫妙音看的一呆,而後樂嗬嗬的笑了起來,衝著冷夜心豎了個大拇指,讚歎道:“還是你有辦法,你對她做了什麼,怎麼她突然瘋了一樣?”
這時候冷依憐已經受不了疼痛,瘋一樣衝了出去,口中不住傳來咬牙切齒的咒罵。
冷夜心坐回床畔,疲累的揉了揉太陽穴,淡淡道:“隻不過點了一下她的印堂穴,讓她痛上一日罷了。”
孫妙音點點頭,也在床畔坐下,將手中的湯藥遞給冷夜心,笑著道:“哼,這女人平日裏囂張慣了,可是照樣被王妃你收拾的服服帖帖,還是你厲害啊。”
她稱呼她王妃習慣了,一時改不了口,剛說完,便後悔了。
見冷夜心微微垂著眸,更顯得清冷淡漠,她忙又道:“那冷依憐說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這裏是孫家,是我孫家人說了算的地方,輪不到她一個外人做主。你隻安心住下便是,想要點什麼,吃點什麼,盡管告訴我便是,隻的那個這裏是自己家就好。”
孫妙音很熱情,臉上一直掛著明媚的笑,就像是要用自己的明朗來開化冷夜心,讓她好受一些。
可是當冷夜心抬起眸來那一刻,她隻看到了她幽潭似的眸子,冷而淡,和前些時候判若兩人。看來,王爺這次是真的將她傷透了。
她其實心底有滿腹疑問,比如為什麼冷夜心會被休,為什麼會被趕出王府?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可是一觸及到冷夜心的眸,到嘴的話便咽了下去。
冷夜心看著她,忽然出聲道:“京都都傳開了吧?”
孫妙音麵上露出幾分難色,而後搖頭道:“何必在意他人怎麼說,你隻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就在這裏安心住下便是,你我是好姐妹,不管怎麼樣,你還有我。”
其實孫妙音也不知道自己說這話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想法,她對冷夜心好是不假,可是不知怎的腦海中不時浮現洛寒胤的臉。
她下意識躲避了冷夜心的眼神,低聲道:“你和王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王爺一直很疼愛你,怎麼會突然——”
“妙音。”冷夜心別開臉,側臉上盡是疲累,她打斷了孫妙音的疑問,隻沉聲道:“我不會打擾太久,我和他之間的事,就別再問了,我很累,可以讓我單獨待一會嗎?”
孫妙音擔憂的看著她,半晌點了點頭,又道:“好吧,我這就走,可是你別想著離開,這裏以後就是你的家。對了,那湯藥快涼了,趁熱喝吧。”
說完,孫妙音依依不舍的走了。
房間裏隻剩下冷夜心一個人,她緩緩呼呼一口氣,將湯藥放下,不曾喝上一口。便又躺下,看著懸掛在紗帳上的鏤空花球,怔怔的出神。
昨夜剛剛離府,今日她被休被趕出王府的事便傳遍了整個京都。洛寒胤,你就這般迫不及待嗎?那麼你的下一個新歡是誰,下一個讓你許諾愛護一生一世的人是誰?
王尚書如花似玉的女兒嗎?
冷夜心鼻頭微酸,神情卻是越發的冷。她忽然覺得有些冷,微微蜷縮了身子,將被子抱在懷中,閉上了眼,疲累的睡去。
想太多也無用,她很累,隻想好好休息。
與此同時,王府中。北婉柔特意起了個大早,正在鏡前打扮。她嘴角滿是得意的笑,眉梢眼角也盡是喜色。
“郡主,奴婢總覺得這事不簡單,為何王爺會突然趕走王妃?”憐星替她梳發,忍不住低聲問道。
北婉柔滿不在乎一笑,隨意道:“這有什麼,她本也不是什麼妙人,隻是我沒想到的是,王爺竟然會這麼突然的行動。”
“嘖嘖,那冷夜心也著實可憐。昨夜裏還在規勸我放棄,今日卻已是流浪街頭,真是可憐,可悲啊。”她一般說著哀傷的話,一邊卻帶著笑將珠翠頭飾一件件比劃著,打扮的很是仔細。
憐星又道:“奴婢想想也是,昨夜裏發生了那樣大的事,郡主您暗中將消息放了出去,這下王爺想回頭都難了。原本奴婢還以為王爺會動怒,卻是沒曾想,到現在還沒有反應。”
北婉柔聽到這話,又是自得了一番。
幸虧她機警,昨夜裏便將消息放了出去,今日才會傳遍了街頭巷尾。冷夜心啊冷夜心,你若再想回王府隻怕難上加難了。
不過這樣正合她意!她北婉柔得不到的男人,冷夜心也休想得到。
而此刻書房內,洛寒胤靜靜坐著,手中的紫毫筆懸著,一滴濃墨落在案上的宣紙上,花了女子素色的長裙。他眉頭一皺,又連忙在那墨滴旁添了五瓣,成了一朵初綻的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