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將我上回給你的小藥丸吃了，多睡會兒，養養身子，暫且別吹冷風。”顧絕兮起身看了看外邊的天光，估摸著是到早朝的時候了。
“好，多謝姐姐了！”
君落希乖乖地吃了藥躺下，蓋好被子——其實她不想睡，隻是，眼看著絕兮姐姐一夜沒休息好，似乎又有要事需要處理，不能添亂罷了。
“早朝的時間快到了，我先去把外邊那群庸醫轟走，一會兒下了朝再來看你。”
“好……啊？”
顧醫師不是靈淵的使臣嗎？為何要去東雪的早朝？
可惜君落希一肚子疑問，沒來得及問出口。
哢噠，木門關上。
顧絕兮的發髻稍有些淩亂，但不失淡然氣度，“老先生，昨夜聖女耗費太多體力，需要好好休息幾個時辰，若是不放心要再把把脈，你們派一個人進去就行了。”
老禦醫這才捶了捶發麻的腿，他站起身，走到顧絕兮麵前，“有勞神醫。”
“不必客氣。”
“師父，這……”
“你們先在外頭等候，老夫去探一探，再和太後報備一下。”
他進屋，沒發出很大的聲響。
顧絕兮則打了個哈欠，望向不遠處站在屋頂上的屬下——有些過於瘦了，和東雪人差距過大，很容易惹人生疑，回頭得讓這家夥多吃點，壯實些才行。
天還沒有全亮，外邊冷得很，又在下小雪，她沒有戴厚實的帽子，雪落在頭頂化了，還有些冷。
東雪的朝堂很是擁擠，約莫……人擠人，才比較暖。
她在很多人中麵前尋到了白存卿，便擠了過去打招呼，“老兄，你怎麼才來啊，都快遲到了。”
白存卿震驚臉。
“啊？你怎麼在這兒？早朝不是不讓外臣進入的嗎？”
“昨夜安晗說，要我在這兒多待些日子，顧楓都同意了的。”顧絕兮攤手，“沒辦法，他倆都把我的行程安排好了，這不接受也不行啊。”
眼前的姑娘，頭頂還有雪剛化成的水珠，眼下青黑，一臉倦意，也不知道昨夜幹什麼去了，神態和語調倒是輕鬆得很。
不過……
給人一種苦中作樂的感覺。
沒由來的，白存卿有點心疼，就像……一個老父親對自己的閨女的擔憂。
“顧醫師，你的臉色不太好，若是生了病，早朝可以告假的。”白存卿如此說道，手卻不自覺地給這姑娘擦了擦頭頂。
“沒事兒，我壯的跟頭牛似的，不必費心。”
她還沒說些什麼，安晗就穿著朝服出現了。
有些突然。
文武百官都有自己特定的位置，顧絕兮一個外來客，不知自己該站在何處，便找了一個角落的柱子靠著。
東雪最近沒發生什麼嚴重的事兒，大臣們上報的都是些無傷大雅的小事。
興許，嚴重的事兒也不敢上報，宦海沉浮，總是明哲保身為上，能站在東雪王宮的，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顧愛卿，你可有事上報？”
安晗點到顧絕兮的時候，她正靠著柱子，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一看就是在打盹兒。
文武百官這時才發現了這個多出來的人。
“這……這不是靈淵的家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