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淵邊陲小城，已然一片熱鬧。
“聽說了嗎？那個顧絕兮，對，就是第一醫者顧絕兮，在東雪又當了人家的副將，又出征了！”
“什麼啊？她不是我們靈淵的嗎？怎麼去了東雪？聽起來文文弱弱，實則還要心奉兩國？叛國了？”
“開什麼玩笑，先前分明是我們陛下派她去的，當真是稀奇，也不知道為什麼陛下要將如此良臣送到東雪去！”
“哎哎哎，妄談國事，我們可不能亂講，若是被人瞧見了，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茶館的夥計如此警告著，還有幾分慌張，似乎隔牆有耳，瞬息之間，都會有人跑去官府報案。
“哎，慌什麼？我們這兒又不是什麼機要之處，無人在意，隻是第一醫者名氣響，長得漂亮，我們才說幾句，若是旁人，關我何事？！”
掌櫃的聽了一陣，才放下查賬的算盤，緩緩走到茶館中央，用不知從哪兒掏出來的戒尺敲了敲桌子，“諸位客官！今個兒小店臨時有事，要打烊了！所有茶水費用減半，勞煩大夥兒早些離去，免得受了損失！”
“啊？怎麼這般早就打烊了？這還沒到飯點呢！”有人抱怨著。
“唉，人家要打烊了還不許？您可真行啊。”有人如此反駁道。
“行行行，我這就走！這是一半的茶水錢，你收好，愛開不開，老子還不稀罕呢！”
大部分茶客還是客客氣氣、開開心心地走了，也有一小部分人暴脾氣得很，當下就開始罵罵咧咧，最終無人搭理，便也沒有半點興致，覺出幾分尷尬，最終自己灰溜溜地走了。
待到茶館裏再沒了茶客，茶館大門緊閉時，夥計終於忍不住了。
上前幾步，低聲問道：“掌櫃的，分明沒什麼事兒，為何今日這麼早就打烊了？”
掌櫃的歎息一聲，“莫管閑事，這些人日日來這茶館，說些煽動人心的話，我疑心妖言惑眾，便要趕一趕，明麵兒上不行，要找人暗地裏給他們整點事兒做做。”
“啊？”
“誰讓他們議論第一醫者來著，我可是特別看好那個小姑娘的！”
“……”
店裏的夥計這才明白，兜兜轉轉繞了一大個圈子，這才算是完事兒了，一切都回到了原點——掌櫃的因為店裏有人說了詆毀第一醫者的話語，所以不高興了，就要讓茶館早些打烊。
哪怕，今日並沒有一星半點的事。
不過……
陛下到底在想些什麼呢？為何會將這百年難得一遇的醫仙穀弟子送到東雪去？還是給人家當了將領，在那邊開拓疆土的……
“哎呀，我的絕兮姑娘啊，你可千萬不能被東雪的混小子欺負了去啊！等我攢了錢，再來娶你！”店裏的夥計故意大聲說道，表情甚是誇張。
“德性！你快去幹活兒！早些打掃完，我們也好早些休息！”掌櫃的抄起手邊的一雙筷子就丟了過去，麵色潮紅，氣息不穩，氣得不輕。
靈淵依舊是日日如春，沒有半點寒氣，也沒有因為一個人的離開而生出什麼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