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來之,則安之,好在有封兮陽的開解,紅豆才沒有憤怒得把老族長的房子給拆了,閑來無事她把自己的乾坤百寶囊翻了個底朝天,把裏麵能用的法器全都倒了出來。看看能不能依具這些寶器們恢複一起功力法術,可盡管有封兮陽的藥術幫忙,讓她的身體恢複的極快,可是法力依然是一分一毫也使不出來。
地底圍城並不十分大,隻幾天,封兮陽和紅豆已經裏裏外外地逛了個透,這裏不分晝夜,流光溢彩,又安逸靜謐。地心人更是誠實熱心,直白可愛,確可可稱得上是一塊人間樂土。畦兒等孩子已經和他們處的極熟,經常來找紅豆玩耍。
老族長和一些熟了的鄰居們爭相送了些桌椅板凳之類的家主日用品什麼的,小屋子被收拾妥貼,煥然一新,紅豆抱著椅背坐著,手支著下巴,眼睛在屋子裏溜溜亂轉,小嘴兒微翹,自豪滿足感溢於言表。這個小窩是她親手布置的呢!她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做這樣的事情。這種單純的,屬於小兒女的快樂,竟是這樣輕鬆而歡愉的。
“有沒有覺得還少了點什麼?”有人抱著胳膊看了幾日的閑,方見她有空才插了句嘴,紅豆咂麼咂麼嘴,摸著下巴點頭,“嗯,確實似少了點什麼,琴棋書畫詩酒花,柴米油鹽醋醬茶,莫思身外無窮事,夕陽西下種西瓜,咦,你說他們這兒有西瓜麼?”
“又胡周,西瓜沒有,茶可喝麼?”封兮陽變戲法兒似的遞給她一杯熱茶,紅豆盡力一嗅,,香氣沁入心脾,直覺五髒六腑都跟著香了起來,她一氣喝了,閉著眼睛道:“這一杯茶下肚,我始覺得自己像個人了,這些天,可憐我真個做了回不吃不喝的神仙,恁地是苦。”
他寵溺地刮刮她的鼻子,“這算什麼,我在成年以前,一直跟著師傅都是這麼過的,每日要做的就是修行,練藥,試藥,從未有一刻得閑。當時我也覺得苦,甚至還偷偷哭過,抱怨師尊苛責過甚。而現在回想起來,那些簡單刻苦的時光又是那樣美好,遠非外界的浮華熱鬧可以比擬。”
紅豆慢飲著茶,托著腮,癡迷地看著他,“你煮茶煮的這樣好,製藥製的也好,你還有什麼拿手的?”
他想了想,從袖子裏掏出一支長長的鐵簫,放在手中嗚的一晃,“還記得這個麼,其實我還擅長這個!”
“哦?”紅豆拉過來看看,她當然記得這隻簫,打從第一次見到他開始,他幾乎每時每刻帶著它,與人對戰,這就是他的武器,閑暇時它又是他的樂器,用它吹奏出美妙絕侖的曲子。可它隻是一管凡鐵做成的簫,沒有任何法力。
簫身由镔鐵打造,極長,十分精巧,從上麵鏤刻的花紋來看,做此簫的人應該是位心思跳脫、性格活潑的年輕姑娘。紅豆心中一動,翻手拿出自己的玉簫。兩簫並列,交相輝應,無比和諧。
“這?”紅豆想問,又不太敢問,前塵往事,她不敢去想。
他端詳著她的臉,仔細地觀察她的反應,隻見她的麵色變了幾變,時而歡欣,時而躊躇,對著麵前這成雙成對擺著的事實,一時不知所措起來
“好啦,不要想太多。我給你吹個曲子吧!”他拍著她的手安慰她。然後將那鐵簫輕輕放在嘴邊吹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