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一個用力，將陸慕蓮扯了過來。哪知道，陸慕蓮的鞋子已經濕透，地上又濕滑。用力之下，陸慕蓮啪的一下甩了出去，後腦勺重重的磕在浴缸上麵。
“啊，死人了——”瑪麗一聲尖叫，連忙跳開，躲到顧從嘉後麵。
“閉嘴！”顧從嘉眼神猙獰。為什麼，那個女人一動不動？
顧從嘉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頭發散亂的女人，沒有血。蹲下去，素白的手伸出，摸了一下，果然沒有。
有怒火熊熊燃燒。竟然敢裝死？又來這些裝可憐的巴把戲！“起來，裝什麼死？”
陸慕蓮嘴唇翕動，卻說不出什麼。
“你喜歡裝麼？那麼，我就成全你！”顧從嘉怒起來，冷酷的一笑，飛起一腳，狠狠地踢向坐在地上的女人。
一踢之下，陸慕蓮一下子滑出去，臉摔在了地麵上。頭發散落下來，泡在地上的積水裏，就像浮在水裏的……女屍……
瑪麗嚇壞了，緊緊地捂著眼睛。
“起！”顧從嘉冷然喝道。一個字的命令最可怕。可是，陸慕蓮依舊不動。
顧從嘉麵無表情，蹲下來，仔細查看。小腦袋軟綿綿的耷拉在浴缸旁邊，沒有任何的血跡。
“還裝？”陰森可怖的聲音，仿佛來自地獄。寧可泡在積水裏麵裝死？這女人，越來越能忍了！顧從嘉看得心煩，抓住那些濕淋淋的頭發，手裏用力，一下子提起躺著的人。
“嘶——”好痛！陸慕蓮緩緩睜開眼睛。正對上顧從嘉扭曲的麵容。那雙血紅的眼睛，緊緊盯著自己，眼神複雜。
他的心裏，是不是有一點點的心痛？陸慕蓮忽然微笑，淚水潸然。隻為這一份的可能。他的心，終究不是狠絕！
“怕了？鱷魚的眼淚！”顧從嘉眯起眼睛，當初，若不是有這樣的眼淚……心腸重又變得冷厲，揪著頭發，將她拖出來，狹長的眸子緊緊盯著麵色蒼白的女人，“還有什麼詭計，繼續使出來！”
陸慕蓮慘然一笑，“饒你聰明，也該知道，既然是詭計，我怎麼會說出來？”
“那好，我拭目以待！”顧從嘉咬牙切齒，狠狠地將手裏的女人甩出去。
陸慕蓮直接滑了出去，在衣櫃邊，終於停住。濕淋淋的衣服，加上光滑的地板，更增慣性。若不是有衣櫃擋著，還不知道要滑到哪裏。
腦袋裏似乎開了場音樂會。輕音樂，重金屬，齊齊亂奏，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
“這就是你的詭計？”顧從嘉冷笑，“這招多少年前你就用了，不會換個新花樣？”
多少年前？那個改變了幾個人一生的時刻？
晃晃腦袋，耳朵裏紛雜的聲音終於停止。陸慕蓮緩緩睜開眼睛，微微一笑，“不耽誤你了，請繼續。”
陸慕蓮大口大口的喘息，如渴水的魚。這幾下子，已經耗光了她所有的力氣。
濕噠噠的黑發淩亂的披散著，半遮半掩蒼白的臉，那慘然一笑，更是驚心動魄。顧從嘉看得有些心慌。是不是貞子爬了出來？
幽幽目光，透過黑發，陸慕蓮咧嘴。“你們……不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