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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純,雖然我很喜歡你陪著,但也不會強留著你,要走告訴我一聲就是了。”

話落,老夫人便由那兩個傭人扶著往客廳方向而去。

夏純不明所以,見老夫人離開,她才轉向大門口,鐵柵外,從軍車裏跳下來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心驀地咯噔了一下!

清澈的眸子驚愕地睜大,站在原地望著鐵柵外的男人,一時間竟然忘了上前去給他開門。

夕陽餘暉從他身後折射下來,他半邊俊臉光芒瀲灩,另一半俊顏卻籠在陰影裏,頎長身軀被拉出一道斜長的影子。

他深邃的眸子裏迸射出灼熱的光,隔著鐵門和她兩兩相望,然後,在她心跳加速下,他勾起唇角,兩步上前,手扶上鐵門,笑著喊:

“純純,給我開門!”

夏純被他一喊才反應過來,腦海裏卻驀地閃現出昨天她收到的那條信息,她心下一緊,不僅不替他開門,還轉身就要走。

“純純,你要不開門,我可翻進去了。”

她剛轉身,梁上君的聲音便再次響在身後,比剛才多了一分霸道和行動性。

夏純不敢再走,她轉過頭去,隻見他另一隻手也扶上了鐵門,一副她不開門,他真的要翻進來的樣子。

她抿了抿唇,邁步向他走去,打開門,她聲音裏還滲著一絲難以置信的詫異:

“你怎麼會來的?”

梁上君唇角一勾,笑意輕淺地泛在俊臉上,深眸掃過她白晳的麵頰,視線停落在她臉頰,而後伸手去摸她臉上那結了痂地三道疤痕,心疼地問:

“還疼嗎?”

夏純搖頭,身子在他指尖觸及肌膚時微顫了顫,那股溫熱化為一股電流蔓延至她四肢百駭,她的心跳便在那一刻狂亂得毫無章法。

“不疼了!”

她伸手就要把他停留在自己臉頰上的大手抓開,梁上君低笑著順勢把她的小手握進掌心,凝著她泛起一層紅暈的白皙麵頰,輕聲說:

“那跟我回去吧,我是專程來接你的。”

梁上君唇角笑意加深,一直蔓延到深邃的眸子裏。

他發現自己已經離不開她了,一天也離不開,他幾番掙紮,最後還是打消了讓她在外放鬆幾天的念頭。

夏純小臉微微一變,蹙了眉心道:

“我才來一天,現在回去多不好。”

“那你要什麼時候才回去?”

梁上君追問,他們還是新婚燕爾,他可不想和她分居兩地,那會要了他的命的。

夏純轉頭看了眼後麵的建築物,抽出被她握在掌心的手,說:

“難得老夫人喜歡我,我又喜歡這個地方,我想在這裏多住幾天,等老夫人的女兒從加拿大回來後,我再回去。”

梁上君皺眉,反對道:

“純純,我不同意。”

“可這是我的工作,梁上君,你當初不是說,讓我不要因為一個男人或者婚姻而放棄了自己工作的嗎?現在,你也別來影響我工作,行嗎?”

那是當初他阻止她和平偉煊結婚時說的話,現在卻被她拿來賭他。

梁上君好看的劍眉再次蹙起,凝著夏純的視線裏多了一份探究,她卻在他銳利的視線裏低下頭去。

“純純,你是在躲我嗎?”

梁上君問得直接,聲音低沉中透著一絲微不可察的沉鬱和不安,他重新抓住她的手,霸道的讓她抬頭看他。

夏純視線與他相觸,又很快地移開,看向一旁的桂花樹,枝頭的桂花開得正盛,她牽強的扯起一抹笑,說:

“我躲你做什麼,我這是工作。”

“如果你工作就必須和我兩地分居,那你幹脆辭掉工作,我養著你。”

梁上君不明白她為什麼要躲著自己,不明白她為什麼有心事不和自己說,受了苦不向他訴,他是她的老公,是可以給她溫暖和安全的。

但他這句話卻讓夏純心生不滿,她清澈的眸子裏泛起一絲涼意,語氣裏透著了一絲生硬:

夏純清澈的眸子裏泛起三分倔強和兩分清冷,梁上君深邃的眸子亦是深沉幽暗。

四目相對——

一個倔強,一個霸道!

“如果我不要你養著呢?”

她尖細的下巴微微揚起,吐出的話語透著三分賭氣和三分挑釁,她不喜歡他這樣霸道的決定她的生活和工作。

她現在是絕對不會跟他回去的,因為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梁上君深暗的眸子裏湧上一分暗沉,在她那挑釁的語氣裏,他俊毅的眉宇微蹙,目光沉沉地凝著她,沉沉地說:

“純純,你既然是我梁上君的老婆,你就不能拒絕由我養著你,我不是不許你工作,但你至少該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如果你的工作影響了我們的感情和正常的夫妻生活,那你就沒必要繼續這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