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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純,你會去哪裏?”
梁上君懊惱地一拳砸在車上,黑色跑車因他這一重力而發出報警聲,他狠狠地抿了抿唇,拉開車門,彎腰鑽進車子裏,不管如何,現在找到純純才是最重要的。
他要向她懺悔,向她道歉,哪怕她打他罵他都可以,但他心底深處生出的恐慌像是一個無底的黑洞,以無比快的速度擴大,他掏手機的手都忍不住顫抖。
狠狠地抿了抿唇,他翻出許甜甜的電話撥打出去,眼睛看向窗外,試圖從夜色裏尋找到那抹熟悉的纖影。
電話響了幾聲才被接起,不待對方開口,他便急切地說:
“許甜甜,要是純純去找你,你馬上打電話給我,幫我留著她。”
“梁上君,純純不是去赴你的約了嗎,難道你們吵架了?”
電話裏,許甜甜疑惑的聲音傳來,梁上君眸底噙著無邊的暗沉,聲音急切道:
“我現在沒空跟你解釋,記著,純純要是去找你,你一定要告訴我。我現在要去找她。”
“嗯,好。”
許甜甜不再追問,也沒時間告訴他,她現在醫院。。
掛了電話,聽見病床上麻醉藥效過去,已經醒來的譚明淵關心地問:
“甜甜,是不是純純出事了?”
許甜甜搖頭,茫然地說:
“不知道,梁上君說她來找我讓我留著她,可能是他們兩個吵架鬧別扭了吧。”
“那你給她打電話問問。”
譚明淵的聲音還有些虛弱,低沉中透著溫潤,墨玉的眸子凝視著她,眸底深處有著微不可察的溫柔。
許甜甜皺了皺眉,想起剛才梁上君在電話裏急切的語氣,點點頭掏出手機撥出夏純的電話,譚明淵安靜的看著,見她眉心越擰越緊,麵上露出擔憂之色,他心下了然,輕聲安撫:
“純純的手機是不是關機也不代表她會出什麼事。”
許甜甜抿抿唇,點頭道:
“嗯,純純不是衝動的人,就算和梁上君發生什麼爭吵,她也不至於做些自虐的事來。”
譚明淵想了想又說:
“甜甜,你要擔心就去找找純純吧,她平時喜歡去哪裏,或者是去你租房了,畢竟那裏也是她曾經住的地方,若是真和梁上君生了氣,去那裏的可能倒是有的。”
梁上君從酒店直接趕回醫院,但他並沒見到夏純的人影,看著空蕩蕩的病房,他的心像是沉入了一個無底的深淵。
高大的身子晃了晃,強自壓下心裏翻江倒海的慌亂,再次打電話問許甜甜,得到的結果同樣令他失望。
他找瘋了,幾乎把整個A市都翻了過來,卻沒有找到夏純。
從八點多找到十一點,整整兩個半小時,他除了焦急外,剩下的便是滿滿地自責和懊惱。
在他恨不能把自己給了結算了的時候,還是歐陽墨軒提醒他說:
“君子,我們這樣找不是辦法。我們來分析分析,夏純也許不像你說的那樣傷心的躲起來了。”
白子航接過話說:
“嗯,她要是躲起來還好,就怕她遇到了什麼事,那個林煙能想到這樣的方式來騙你,她會不會傷害夏純?”
聞言,梁上君自責更濃了,他懊惱地扯自己頭發,恨恨地罵道:
“她要是敢傷害夏純,我一定讓她後悔!”
歐陽墨軒皺眉,知道梁上君一沾上夏純的事就沒了冷靜,更沒了睿智,簡直像個白癡一樣,隻得吩咐白子航:
“子航,你回酒店去查一下,林煙那個女人心機真TM的重。”
“好!”
“我想起來了,純純的手表有定位功能,可以找到她現在哪裏。”
梁上君突然重重地拍著自己的大腦,完全不當那是自己的頭,那一聲響驚得歐陽墨軒和白子航都睜大了眼。
“你說夏純戴著有定位係統的手表,君子,你怎麼不早說,白白浪費兩個小時的時間,你真是夠蠢。”
歐陽墨軒一臉不知如何形容他的表情。
“夏純,先喝杯熱牛奶,壓壓驚。”
市中心某幢豪華別墅裏,夏純正坐在寬敞客廳的真皮沙發裏,她發絲有些淩亂,身上的衣服有著皺褶,最顯目的,是她一邊紅腫的臉頰。
但這一切都不及她空洞的雙眼,呆滯的眼神令人心疼。
司翰宇微微皺眉,狹長的鷹眸閃過一絲擔憂,等了半晌沒有反應,他又伸手在她麵前晃了晃,再次開口:
“夏純,先喝了牛奶,用這冰袋敷敷臉。”
還是沒有反應,坐在沙發裏的女人不知在想什麼,眉梢眼角都是濃濃地悲傷,似乎她整個人都陷進了那種不可自拔的悲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