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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純,你並不是最不幸的人,世間比你不幸的還有很多,請你為了我,為了我們的寶寶堅強起來……”

梁上君雖然退了燒,但腦子裏其實還是有些暈乎乎的,心裏很恐慌,害怕夏純會突然間離開,他想要開導她,想要說服她留下。

隻是他越害怕,就越不知怎樣安撫她,說出的話淩亂得連他自己都懊惱,可他要是什麼都不說,心裏的恐慌又無法排遣,他隻能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盡管說得亂七八糟,也是把他對她的愛意表達了。

他想,現在唯一能留住讓純純有勇氣去麵對自己的,肯定是他和寶寶,他希望她為了他和寶寶堅強,不要因為自己的身世而選擇逃避,不要離開自己。

進來的人是許甜甜,她後麵還跟著梁上浩以及他父母。

“純純,你沒事吧?”

夏純抬頭看去,看到在她後麵進來的沈塵塵時,臉色驀地一變,許甜甜已經跑了過來,她站起身,被許甜甜拉到另一張床前,把位置讓給梁家的人。

沈塵塵聽說了梁上君剛才擋車一事,心裏對夏純的不滿越發深了,從進病房到走到病床前,她都沒有看夏純一眼,心疼地目光緊緊盯著傷口裂開的兒子,看著他趴在床上打著點滴,她心裏就陣陣發疼。

“純純,你和我哥一間病房不方便,我讓人把隔壁地病房空了出來,你去那病房休息吧,甜甜,你陪純純過去。”

梁上浩怕他母親當著夏純的麵說些難聽的話,便以換病房為借口,讓許甜甜陪她離開。

送她們出了病房,他又把房門關上,回到病床前,正要開口勸他母親,便聽見他母親激動的質問:

“君子,你為了夏純,連自己的命都不顧了嗎?你眼裏還有沒有爸媽和這些關心你的親人?”

“媽,我哥也難過,你別說了。”

“是啊,塵塵,你剛才不是心疼君子傷口裂了的嗎,幹嘛一開口就變成責備了呢?”

梁淩鑒和梁上浩父子急忙打圓場,梁上君卻是一臉冷峻,沒有因為他母親的話而反醒錯誤,似乎都沒有聽她說話,他的心思都在別的事情上。

另一間病房裏,許甜甜硬是讓夏純躺回病床上,輕聲說:

“純純,夏叔叔和淩阿姨已經在來A市的路上了。”

“誰讓他們來的?”

夏純眸底竄過一抹慌亂,小臉卻驀地一白。

許甜甜難過地皺了皺眉,握著她的手說:

“是我,我給他們打的電話,純純,我已經知道了那件事,我想你現在也很想知道整件事,就擅自作主讓他們來。”

夏誌生和淩芬趕來A市,把夏純的身世如實的告訴了她。

夏純的心像是荒蕪的沙漠,連淚水都流不出來了。

淩芬眼裏噙著淚,心疼地說:

“純純,你要是想哭就哭出來吧,別什麼都悶在心裏。媽媽知道你難過,但你哭過後要堅強,你要永遠記著,你是夏誌生和淩芬的女兒,你是我們養大的,疼大的,和別人無關。”

“媽媽!”

夏純一臉感激地看著淩芬,聲音裏滲著三分哀傷,淩芬哽咽地應聲,她又轉頭看向一臉擔憂的父親,輕喚了聲:

“爸爸!”

“嗯!”

夏誌生眼眶濕潤,看著自己疼愛了二十多年的女兒,他多希望她永遠也不要知道自己的身世,可她還是知道了。

夏純緊緊地抿了抿唇,抽出被淩芬握著的手,起身,對著他們二老緩緩跪下,淚水在這一刻滑落眼眶。

“純純,你這是做什麼,好孩子,快起來。”

淩芬哽咽而難過的喊,夏誌也立即起身來扶她。

夏純清眸定定地望著他們,臉上滿是感激敬愛,溫柔地說:

“爸爸,媽媽,謝謝你們把我養大。”

話落,她彎腰,鄭重地對他們磕頭答謝養育之恩。

“純純!”

病房的門從外麵推開,梁上君由許甜甜扶著進來,看見跪在地上的夏純,他眸底一痛,忍著身上的痛快步走到他們麵前,在夏純的身旁毫不猶豫地跪下去。

“君子,你怎麼也……”

“爸,媽!”

梁上君背脊挺得筆直,深邃的眸子裏寫滿了男子漢的堅定和剛烈,打斷他嶽父的話,轉頭,深眸鎖住夏純哀傷的眸子,寬厚的大掌霸道地握住她的手,再次轉頭看向她父母,感激地說:

“爸,媽,謝謝你們,謝謝你們給了純純一個溫暖的家。更謝謝你們對純純無私的疼愛。不管什麼時候,你們永遠是純純的爸爸媽媽,是她唯一的爸爸媽媽,也是我梁上君唯一的嶽父嶽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