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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是留了下來,沒有帶她出國,而是帶她到了一個環境優美,空氣清新,有著鳥語花香的小鎮。

他們住在鄉村裏,夏純不知道這幢小洋樓是他買來的還是他自己蓋的。

這裏很安靜,真的很美。

院子裏那棵白蘭花都有小瓷碗那麼粗了,這個季節正是白蘭花盛開的時候,滿樹綠葉中綻放出一朵朵白色花瓣,香氣清幽,沁人心脾。

即便坐在屋子裏,依然能聞見淡淡地花香,從陽台的門縫裏鑽進來,還混著院子裏其他的花香。

司翰宇依然堅持,隻要她生下寶寶,他就把她送回梁上君身邊,後來兩人達成協議,等寶寶出生,他放手,她去向自定。

這些天住下來,夏純喜歡上了這裏,她覺得其實自己適合過這種鄉村生活,沒有大城市的緊張,每天睡到自然醒,起來澆澆院子裏的花,吃了飯,她便在家裏織織毛衣,或是看看書,偶爾上上網。

雖是鄉下,但也不落後。

黃昏時分,司翰宇再次出現在門口,這一次他不隻站在門外,而是推開門走了進來。

夏純織毛衣織得累了,把毛衣放在桌上,正拿著一袋酸梅吃著,他的聲音溫和愉悅地傳來:

“純純,這是隔壁劉大嬸給你摘的枇杷,我想你可能喜歡吃,就收下了一些,你嚐嚐鮮。”

夏純抬頭看去,隻見司翰宇提著一個精致的竹籃子向她走來,籃子不大,可以裝下兩斤左右的枇杷,一個個又黃又大,隨著他走近,她幾乎能聞到枇杷的香味了。

要是隔壁的劉大嬸還真是熱情,因為他們剛來的那天就正好遇到劉大嬸的孫女掉進她家門口的一水池裏,撈上來時都沒有呼吸了。是夏純給她做人工呼吸,把那三歲大的小孩子給急救了過來。

劉大嬸就把她當成了救命恩人,得知他們是夫妻來鄉下度假,又見她大著肚子,便熱情的盡量幫她做力所能及的事。

她家這枇杷今天可是第一次采摘,這是最早熟的一批,她連自己都沒嚐一口,滿頭大汗的就給夏純送來一大籃子,後來司翰宇隻收了三分之一。

司翰宇把籃子放在小桌上,自己拉過夏純身旁的椅子坐下,拿起一個枇杷動作熟練的剝了皮遞給她:

“聞著都很香,嚐嚐,劉大嬸說這是沒有打農藥的。”

“我自己會剝。”

“這是給我幹兒子吃的。”

司翰宇執意的把手伸在她嘴邊,夏純清眸驚愕地眨了眨,不太懂他話裏的意思,司翰宇卻是勾唇一笑,說:

“我都答應等寶寶出生後就不再勉強你做不願做的事了,你該不會小氣到讓我當寶寶的幹爹都不願意吧,純純,你要真不願意,我可不敢保證我一生氣要當他一輩子的爹哦。”

夏純臉上瞬間閃過幾種表情,清眸望進他噙著絲絲笑意的鷹眸,盯著他看了半晌才會意地扯起一抹笑,不太情願地說:

“好吧,隻要你遵守承諾,我就答應你當寶寶地幹爹。”

雖然他很討厭,可他說話似乎還是算話的,和他相處的幾個月裏,他沒有欺騙過他,反而是她一直在欺騙著他。

司翰宇嘴角的笑意深了一分,連那雙平日看起來很冷的眸子也染上了愉悅和溫暖,愉快地說:

“那就吃了吧,我幹兒子肯定都嘴饞了。”

夏純笑得有些勉強,沒有再拒絕,而是伸手去拿他手裏剝了皮的枇杷,隻是司翰宇手微微一偏,避開她的手,又遞到她嘴邊,堅持著要喂她吃:

“吃了這一顆,然後你自己剝。”

司翰宇溫柔地語氣裏滲著不容拒絕的執著,夏純無奈,隻得張嘴吃下,看著她斯文優雅地吃下枇杷,司翰宇心裏也泛起絲絲甜蜜,似乎那枇杷是吃進了自己肚子裏,又拿起一顆剝起來。

“我自己剝。”

夏純急忙伸手從籃子裏拿了一顆,語意微急的阻止他還要繼續的行為。

“這是我為自己剝的。”

司翰宇眸底閃過一抹促狹,笑著回答。

“子航,許甜甜過兩天出國你知道嗎?”

海港之家二樓包間裏,梁上君和白子航一人喝掉了一瓶茅台酒,雖都是能喝之人,但也有了三分醉意。

窗外天色暗沉下來,包間裏的水晶燈光一打開,一室的昏暗便又變得明亮,梁上君英俊的臉上泛起一層紅暈,染著些許醉意地雙眸半睜半眯地看著坐在對麵的人。

“知道。”

白子航把最後半杯白酒當成白開水一口灌進喉嚨,吐出的話語透著濃濃的鬱悶。

“那你不打算把她留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