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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上君怕付敏欣的情緒給司翰宇造成負麵影響,便讓梁上浩把她拉開,司翰宇又分別抱了他們的寶寶。
兩個小寶寶都異常懂事的對司翰宇笑,那純淨得不染一絲雜質的笑容有著震憾心靈的力量,也有著驅逐一切恐慌的力量。
幾分鍾後,梁上君和梁上浩各自抱回孩子,叫上付敏欣一起離開病房,把時間留給夏純和司翰宇。
“純純,我們就在外麵,有什麼事叫一聲就是了。”
梁上君離開病房前溫言叮囑,又對司翰宇鼓勵的笑了笑,抱著孩子走出病房,順手關上房門。
病房裏隻剩下司翰宇和夏純兩個人。
氣氛突然安靜下來。
夏純如水的眸子裏還依稀可見晶瑩淚意,白皙的麵頰上卻一直帶著輕淺的笑,兩日不見,她覺得司翰宇又清瘦了些,五官線條越發的棱角分明,輪廓深邃。
她輕輕地問:
“司翰宇,你對手術有信心嗎?”
司翰宇鷹眸微閃了下,俊毅的眉宇間泛起一絲猶豫,他不想騙她,他對自己其實沒有信心。
從他的表情裏,夏純得到了答案。
她的心像是被什麼蜇了一下,突然泛起疼意。
下意識地抿緊了唇,再次開口,聲音裏多了一絲霸道:
“司翰宇,你說過不會騙我的,我都遵守了承諾從國內飛來這裏陪著你手術,你也不許讓我失望,不管你有沒有信心,都要從手術室裏活著出來!”
司翰宇眸底劃過一抹痛,心裏情緒如潮。
純純能夠來陪他手術,他就是死,也無憾了。
可是,看見她眸子裏閃爍的晶瑩和期盼,他的心又陣陣泛痛,他突然舍不得死掉。
以前他覺得看著她和梁上君在一起是種痛苦,現在他突然覺得,隻要能看著她,也是一種幸福。
什麼時候開始生出的這種想法,似乎是從他發現自己患病的時候吧。
還是她捶打著自己,嘶聲力竭地喊出心中的恨,說都怪他毀了她幸福的時候。
他隻知道,這一刻的自己心頭最清晰的願望就是希望眼前這個美好的女子能夠一生幸福,希望她不再受到任何的傷害。
愛深入骨髓時,原來心思可以如此單純。
對方的幸福,便是自己的幸福。
“純純,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
他微微一笑,清瘦的大手抬起,顫抖著朝她伸過去,一點點接近她白皙的麵頰,狹長的深眸噙著濃濃柔情,眷戀地凝著她,若是自己下不了手術台,就帶著對她最後的記憶離去。
夏純沒有動!
這是她第一次心甘情願的接受他的觸碰,懷著滿心地的酸澀,他修長的手指撫上她清涼的肌膚,他的指尖溫度微涼,她抿著唇,臉上努力維持著笑意。
努力不讓眼淚滑下來。
“純純!”
他輕喚,眉宇微微凝起,若是可能,來生他多想先遇上她。
過往的畫麵跳出腦海,清晰得像是昨天才發生的事,也許是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方式就注定了結果。
他在她生命裏從一開始就扮演著惡人,從撞死她弟弟凶手的兄長,到威脅她男朋友的壞人,傷害自己親人的冷血動物,再後來,變成拆散她愛情的惡魔……
一個比一個可惡的角色。
他的手撫過她的臉頰,替她把帽子往下拉了拉,蓋住耳朵。
不舍地收回,嘴角揚起笑,輕快地問:
“純純,我可以提一個要求嗎?”
夏純眸底閃過一絲茫然,笑著點頭:
“你說吧,什麼要求?”
司翰宇故意抬頭看了眼病房門口,透過窗子能看見站在外麵的梁上君他們。
“你能親我一下嗎?我們好歹也做了幾個月的夫妻,你親我一下,結束我們的關係可好?”
他似乎瞬間又恢複了以往那個司翰宇,狹長的鷹眸噙著三分邪肆,從骨子裏散發出不容忽視的傲慢。
夏純沒有說話,隻是雙手扶著輪椅,站起身,彎腰,迅速的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又坐回輪椅裏。
司翰宇嘴角泛起滿足的笑。
他抬頭衝著門口喊了聲,梁上君等人推門進來,麥克身後跟著護士,推著手術車。
司翰宇在眾人的陪同下被推出病房,前往手術室。
梁上君推著夏純,梁上浩和付敏欣一人抱著一個孩子,手術室門口,司翰宇麵帶地目光掃過眾人,最後停落在梁上君臉上。
他嘴角上揚,梁上君也微微一笑,死對頭也是最好的知己。
梁上君的離職報告遭到董事會的反駁,阿浩也不答應他離開。在其位就得謀其職,他不得不繼續留在A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