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番外(四十)
但想到那些人真是他母親找來的,許甜甜的心沉了沉。
她的猜測還真準,但她寧願自己猜得不準。
白子航骨節分明的大掌伸過來抓住許甜甜的手,噙著深情愛意地雙眸溫柔地凝著她:
“甜甜,相信我,我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
他絕不能讓當年紀帆的事再發生。
許甜甜的心微微一悸,手心被他大掌包裹著,絲絲繞繞地溫熱滲入她的肌膚,她下意識地抿了抿唇,問:
“你打算怎麼處理?”
她更害怕的是老妖婆會傷害若兒。
白子航眸底閃過一抹痛,英俊的五官上泛起三分冷意,沉吟著道:
“當年紀帆的事,已經重新立案。”
“你是要把老妖婆——你媽送進?”
許甜甜驚愕地睜大了眼,盯著白子航的眼神滿是震驚。老妖婆確實罪有因得,應該為她犯的錯買單,可白子航要親手把她送進去,心裏一定很難過的吧。
白子航苦笑了下,點頭道:
“甜甜,這些年我一直在猶豫,現在我已經決定了,就算她是我媽,我也不能任她傷害我所愛的人,當年我是沒有能力保護紀帆,才會害得她……現在我不能再讓你受到傷害……”
後麵的話他沒說下去,許甜甜知道紀帆的事,見他這幅表情,知道他心裏一定很難受,她又情不自禁地泛起憐惜,另一隻手覆上他的大掌,溫和地說:
“你做得對,你對你媽已經仁之義盡了。”
“甜甜,我這麼做不隻是想給紀帆討回公道,她人都沒了,我隻是想保護你和若兒。”
白子航心裏是很難過的,大義滅親,這種事不是誰都做得出來。
不管那個女人多狠,始終是他的母親,是他的親人。自小到大,她對他其實也不錯。
自有記憶開始,白子航就知道父親不喜歡母親,也不喜歡自己,他常見母親落淚。
那個時候,他是心疼他母親的,覺得她可憐。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他很聽他母親的話,他母親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當年他和紀帆交往時,他還在上學,他母親不允許他和紀帆在一起,但年少輕狂的他愛得熱戀,和紀帆難分難舍。
某一天,紀帆突然消失了。
他瘋狂尋找,質問他母親,老妖婆並不承認 。
一個月後,他無意中偷聽到他母親講電話,才知她找人把紀帆毀了……。
紀帆被救回來時已是憔悴不堪,人不像人。
他抱著紀帆痛哭,不顧一切的要娶她為妻。
紀帆在拚命逃亡不過是為了見他一麵,真正見到他後,她已經沒了和他在一起的勇氣。
那個炙熱的午後,她借口想吃哈根達斯,他出去給她買時,她便永遠的離開了。
當他買著哈根達斯回來推開病房看到的是滿地的鮮血,他手裏的哈根達斯掉落於地,他撲過去抱著她,她不許他叫醫生。
白子航永遠記得她臨走前說的那幾句話。
現在想起來,心裏依然會泛疼。
許甜甜知道,他這麼做為了保護她和若兒。要說起來她比紀帆幸運多了。
五年前白子航對她講過紀帆的事,但他隻是說他愛過一個女孩,後來那女孩死了。
至於紀帆如何死的,他並沒有詳細告訴她。
關於紀帆那悲慘的遭遇還是梁上君告訴夏純,夏純又告訴她的。
當她得知紀帆真正的死因後,她心裏對他的怨和恨才消失了,對他和寧夢婷的事也算釋然了。
“白子航,我想去見見紀帆。”
白子航狹長的桃花眼裏竄過愕然,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無法掩飾語氣裏的激動:
“甜甜,你不介意我和紀帆的事嗎?”
許甜甜輕輕一笑,突然覺得白子航很傻。就算紀帆當年和他相愛,但她人都已經死了,她有什麼好介意的。
而且,她聽說紀帆是一個善良美好的女孩,她想去見見,那個女孩被老妖婆害成那樣,為什麼臨死還讓他不要怨恨。
想來那個紀帆對白子航的了解比她多得多,她或許是太理解老妖婆的變態行為。
她搖頭表示自己不介意:
“我想去看看紀帆是怎樣一個女孩子,會傻傻地為你送了性命。”
白子航眸底劃過一抹疼意,對於紀帆,他現在隻剩下內疚和懷念,已經沒有了當年那份狂熱和深愛。
白子航帶著許甜甜去了山頂。
午後的陽光暖意融融,山頂的風帶著一絲輕微的涼意拂過耳畔,卻並不讓人覺得寒涼。
白子航指著那滿山的青鬆說:
“甜甜,紀帆就在這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