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成共識，二人相視一笑。
“來，咱們坐下說。”
有了目標才能確定要以後的努力方向，“我剛才說了，我打算走科舉的路子。你呢？”
“打算說不上。先把張楠解決掉，再找張環算賬。之後，我打算做點小生意掙點零用錢，再四處走一走看一看。上輩子累了那麼久，眼看就要過有錢有閑的好日子了，偏偏還出了這檔子事。我得把上輩子的遺憾彌補回來。”
“嗯，也好。這理想倒是不錯，不過不實際。”
杜良鈺打算了她的夢想，“你忘了這是什麼地方？我既然打算入仕，你作為我的內子，豈能拋頭露麵經商？士農工商，這裏的商人地位遠比你想象中還要低賤。”
林菀菀：“……”
她把這茬給忘了！
“你就那麼確定你能入仕？”
她可不會忘記，這年頭想靠科舉入仕，那可比上輩子考大學難百倍，千倍，當真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杜良鈺神秘一笑，輕叩著桌麵，“我沒告訴你，我有過目不忘之能？”
是了！
林菀菀瞅了眼他指尖下的桑皮紙，那上麵是一個個鐵畫銀鉤的楷書，力透紙背。
“其實你想四處走走也行。有我跟著，你想去哪裏都沒問題。好在這個時代也不禁止人口買賣，等咱們手上有了銀子，買些人手回來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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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良鈺果然說到做到，第二天一早就找人打探林菀菀父兄的去向。
很快便有消息傳回，原來林城和林景仁二人眼下並不在縣城，而是跟著幫傭的東家去了臨縣。最快也得下個月月初才能返回。
林菀菀恍然，“難怪張環敢如此肆無忌憚算計，原來是他們離得遠鞭長莫及。等他們回來，哪怕知道我被人算計，也生米煮成了熟飯，後悔也沒用了。這算計，實在是……”
“其實你爹現在回不回來都不要緊，若他耳根子軟，被張環枕邊風一吹，說不得反而會壞事。至於你哥，一個孝字壓下來，他自身都難保，又如何幫得了你？不過，我倒是找到了一個能幫助你的人。”杜良鈺一臉求表揚之色。
“誰？”
“你的大舅顧青山。”
大舅？
林菀菀騰地激動了！
這段日子寄人籬下她也絞盡腦汁想辦法，考慮了方方麵麵，甚至連去請老叔公幫忙保媒的心思都生出來了，卻單單忘記了自己的娘舅家！
“你怎麼知道，我還有個大舅？”
這提議不會是無緣無故跑出來的吧？
“也是僥幸。”
杜良鈺解釋起緣由，“你都不記得自己還有一個大舅，我又如何得知？說來也巧，前些日子我不是托同窗幫忙尋找你父兄？沒成想，他在四處打探你父兄的時候，居然有人主動找到他詢問起你來……”
林菀菀的外祖父其實就是上河村人，距離杜良鈺家也就十多裏路程。外祖父早年特別疼愛她娘顧月茹，她娘出事後，外祖父受不住黑發人送白發人的打擊，原本就纏綿病榻的他，氣急攻心當場吐血，勉強拖了三個月也跟著去了。加上林城在發妻離世後就迅速娶了填房，造成兩家的隔閡，兩邊已多年不曾走動。
眼下林菀菀站在自己外婆家門口，不由產生了一種“近鄉情怯”的感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