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杜良鈺是跟著趙大人同行來的省城之事，也不知道是誰居然泄漏了出去，尤其是這位還在府試中拿下了案首的好成績。可這一次，他的性命卻緊挨年月日，眾人看他的眼神都很奇妙，躲在暗處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杜良鈺不是沒察覺，隻是這段日子他都不關心外界的消息，等來了這裏見狀想問，一時間也沒看到熟人無從問起。
好在很快，便有人主動上前替他解惑。
“哎喲！”
他剛剛退了一步，身後便撞到了人，杜良鈺本能邊道歉邊回頭，便看到原本端坐在他斜對麵的那位老童生正抱著腳直跳。
杜良鈺蹙眉，剛才那隻退了半步，發現不對便立刻止了去勢，按理來說，不該把人踩到這種情況。
他還沒來得及表示歉意，對方卻拿眼橫了他兩眼，“我還道是哪位，原來是桃源縣的那位曾經的案首啊。不過，看來也稀鬆平常，不如何嘛……”
“……？”
對方眼中赤裸裸的鄙視讓杜良鈺如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不過他也不惱，反而一挑眉，“你是，比不上老童生你這般，都這把年紀了，還和咱們這般十幾歲的毛頭小兒一起擠考場。真是辛苦也！”
“噗哧！”
他這話一出，旁邊幾位偷聽的人便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一笑，立刻將老童生的一張臉笑成了豬肝色，一張臉黑透了，“無齒小兒，欺人太甚！”
“有重大子，忌歲風詳。”
杜良鈺淡然接下，“橫批，橫豎無恥。”
“你、你你你居然敢……”
老童生指著他的臉，氣得臉上忽晴忽白，不敢相信對方居然敢當著眾人的麵羞辱他。
杜良鈺卻分外冷淡，都指著他的鼻子罵他了，他還忍？他又不是被嚇大的。
“人貴有自知，老童生您可千萬站好，再摔了可怨不得旁人了。”
“……”
老童生死死咬牙盯著他，恨不能將他生吞下肚，“你狠什麼狠，你當初那案首的功名還不知道是怎麼來得呢，否則，怎麼會這次考試就險些掉出了兩百名開外？還敢在此大放厥詞！老夫、老夫跟你拚了……”
對方摩拳擦掌，一副要找他拚命的架勢。
偏巧此刻，龍門再度打開，卯時已經到了。杜良鈺一挑眉，他險些沒能過初場選拔？怎麼可能！
見時辰已經不早，他壓下心頭的思緒，急忙跟著眾人列隊準備入場考試。
眼下隻有二百人左右，和之前相比人數自然少了大半，連帶的，連原本的四個考場也變成了一個。連帶的，主考官和副主考官也集中在這個考場裏。杜良鈺也換了位置。這一次，他們去的考場明顯是半新舊的，比他原來呆的考號好上了幾倍。
在無數雙眼睛的監視下，有表現異常者，也有淡定如斯者。
杜良鈺幾乎也感受到了壓力，但他很快調整好心態，淡然的坐下來答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