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錢氏青口白舌的訓了一通,陳安寧心裏頭又氣又委屈,鼓著那一口氣,很想直接跟錢氏撕破臉皮幹一場。
可終究她沒有這個膽量。
若她真跟錢氏幹一場,那她日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沒有辦法,陳安寧隻好忍下這口氣。
“好了,你們沒有事,就都散了吧。”
陳安寧跟陳安夏兩個人鬧事,錢氏很想把她們兩個人給懲戒一番。
但她也知道她越懲戒,她們倆之間的關係到以後會越僵硬。
尤其是陳安寧。
睚眥必報,那心眼兒小的跟針頭似的。
再者,這丫頭前兩天也給她出了一個好主意,念在這一點,此事錢氏就打算這麼了了。
朝眾人掃了一眼,讓他們散去。
說罷,她轉身就走了。
她一走,屋裏安靜半晌,陳安夏下了炕,拿著自己的針線筐跟著孟氏走了。
“夏夏,你三妹嘴賤慣了,你實在沒必要跟她計較那麼多。平日裏聽到這些話,權當她在放屁好了。要不然就她那『性』子,還不得天天說你,說你一次,你氣一次,不值當的。”
孟氏領著陳安夏回到屋裏,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一人守在一邊炕頭,到最後還是孟氏沒有忍住,開口勸解到陳安夏。
陳安夏知道她是好心,卻心裏頭不這麼想,“她說一次,我就教訓她一次。我越不跟她計較,她越得寸進尺。我若真的一直忍,哪一天她還不得蹬鼻子上臉啊。”
她可不想忍陳安寧!
要不是念在他們還要在同一屋簷下生活,她早就好好教訓得她服服帖帖。
“娘,這件事,你就不要勸我了,我心裏頭有數。”
陳安夏說完,見孟氏還要開口,她對上孟氏的視線,把她要說的話給堵了回去。
孟氏見她如此,輕歎一聲,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隨便你吧,愛咋地咋地。”
孟氏也不願多管閑事。
還不是怕陳安夏吃了虧。
不過她既然都已經這麼說了,那她也就不再管了。這段時日,她發現陳安夏越來越有自己的主意,就算是不管了,她也放心。
晚飯劉氏煮了一鍋的魚湯。
魚多,裏間炕上一盆,外間堂屋一盆。
香噴噴的魚湯,每個人差不多能分兩碗,再加上一個新蒸的雜糧窩窩頭,這一頓飯,陳安夏也是吃的撐得慌。
吃完飯,陳安夏也不磨嘰,洗洗漱漱倒頭就睡。
不跟著錢氏他們去鎮上賣膏『藥』,陳安夏睡得很安穩,直到第二天孟氏做好飯,才叫她起來。
早飯做的很簡單,雜糧窩窩頭,配著小鹹菜。
吃過飯,地裏沒活,可陳令鴻卻吩咐一眾小的,從今天開始去撿大糞。
望著連陳安雪在內一眾人拎著竹筐跟竹子做的夾牛糞的夾子出了門,陳安夏這才跟了出去,獨自一人去了涼河溝村。
她不去撿糞,陳令鴻看見她倒也沒說什麼。
轉頭叫上家中剩下一眾人,拿著工具就上了山挖野菜。
山上野菜不多了,但挖一些是一些,挖的越多,冬天的時候日子還能好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