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走,赫連宇也沒有攔著。
在原地望著秦驍那張沉睡的臉,他一直緊皺著眉頭,半晌才踱步離開,出了門,朝廚房走去。
廚房裏,陳安夏坐在小木凳上,守在『藥』罐旁邊,注意著火候。
突然眼前一黑,一道人影罩了下來。
陳安夏抬起頭來,正對上赫連宇的視線。
“我家公子頭頂上的銀針是你紮的?”
出門的時候,他打開了陳安夏帶來的『藥』箱看了一眼。
“是我,”聽到赫連宇的詢問,陳安夏並未隱瞞,“怎麼了?有問題嗎?”
“沒有。”
能有什麼問題?
他隻是比較疑『惑』而已。
要是他記得沒錯,這丫頭拜紀大夫為師才一個多月而已。
一個多月就能給病人紮針了?
赫連宇半信半疑,但終究沒有開口詢問,隻是冷冷回了陳安夏兩個字。
陳安夏聽他這麼說,倒是不甚在意,繼續看著火,等『藥』熬好了,她將『藥』倒進碗中,拿著勺子,端著『藥』碗來到了東間。
秦驍還在睡著,估計一時半會兒醒不來。
“給我。”
正當陳安夏端著『藥』碗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這個時候赫連宇開口了。
他一開口,陳安夏老老實實地就把『藥』碗遞給了他。
赫連宇一隻手端著『藥』碗,另一隻手捏著小勺子散著『藥』汁的熱度,過了半晌,『藥』汁沒有那麼燙了,他躬身上前,一隻手鉗住秦驍的下巴,端著碗,將『藥』汁一股腦給灌了進去。
太野蠻了!
望著赫連宇的一番動作,陳安夏心中此刻隻閃現出這四個字來。
好在赫連宇的動作野蠻歸野蠻,倒也有用,那一碗『藥』汁在秦驍沉睡的前提下,一滴未灑全部灌了進去。
“這銀針還要紮多久?”
給秦驍喂過『藥』,赫連宇就將視線轉移向陳安夏問道。
這針要是紮完,他就送陳安夏回家。
“等他醒來吧。”
赫連宇這麼問,陳安夏心裏頭明白他的意思。
她也很想把針給秦驍拔了,趕緊回家。可針若是一拔,秦驍很快就會疼醒了。他好不容易睡著,陳安夏不忍心打攪他。
聽到陳安夏的回複,赫連宇點了點頭,“那我們去外麵待著吧。”
如今公子已經睡下了,他們留在這裏也無濟於事。
“哦,好。”
應了一聲,陳安夏跟著赫連宇走出了東間,來到了院子裏。
院子裏晴空高照,陳安夏跟赫連宇一人坐在一張凳子上,無聊,發呆,曬太陽,偶爾聽到村子裏幾聲雞鳴狗吠。
良久,是赫連宇忍耐不住,先開了口,“今天謝謝你了。”
“不用謝,我師父跟我說,秦公子是她舊友的孩子。”
“你師父還說了什麼?”
“說什麼?是關於秦公子的事情嗎?要是的話,那她隻提了這一句。”
……
“你認識你師父多久了?”
“一個多月,”陳安夏見赫連宇沉默半晌,突然問起這個,她愣了一下,“你問這個幹嗎?是想讚揚我才跟了我師父一個多月就會紮針了?若是這樣,那你可以盡情地誇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