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她上大學的時候,加入過手語社,學過一些手語跟唇語。
大學期間,除了利用課餘時間去打工,剩下的時間她一直都在一所離他們大學很近的殘疾人學校做義工,幫忙照看、教導孩子。
是以她能讀懂大部分唇語。
自然這件事,她是不能跟紀青芸說的。
“能讀懂一些。”陳安夏點點頭,如水的眸子對上紀青芸的視線。“師父不能言語,我便一直在觀察別人說話的口型,學了差不多兩個月,沒想到還真的學成了。怎麼樣?師父是不是覺得徒兒特別聰明?”
陳安夏此刻在紀青芸麵前就像一個真正的孩子,學業有成,在長輩跟前求誇讚。
‘是,特別聰明。’
紀青芸望著陳安夏嬌俏活潑的模樣,心中既高興又欣慰。
這孩子,竟然為了她去學唇語。
唇語有多難學,別人不知道,她還能不知道嗎?
不過這丫頭的確是聰明得很,隻花了兩個月就能聽懂她說的話,要知道有些人兩年,甚至是十年,都不一定能學得會。
能跟陳安夏進行唇語交流,兩人之間的話開始多了起來。
一直說到涼河溝村。
“師父,前一陣子購買膏『藥』材料的錢,我都給你放在西間的盒子裏了。你有空去看看,順便我再拿點材料回去,等我什麼時候掙著錢了,什麼時候再還你。”
陳安夏一行人是在土壑那邊分開的。
陳大牛、孟氏、陳景林一塊拉著架子車回村了,她跟陳翠翠一起隨著紀青芸來到了涼河溝村。
到了地方,紀青芸坐在堂屋裏歇腳,陳安夏則幫她燒了一壺熱水。
這兩天知道紀青芸要回來,陳安夏已經把家裏院裏打掃幹淨了。
‘急什麼!你慢慢掙,等你什麼時候真正不愁錢花了,再還我。你們現在才分家,正是用錢的時候。’
她一個人,平日裏也花不了多少錢。
更何況,她也不差那些錢。
“那行,那等什麼時候我掙著錢了再說。”
陳安夏聽自家師父這麼說,爽快地應了一聲,隨後她就收拾了一些製作膏『藥』的材料,從雜物間拿來一個竹筐,把東西放在筐裏,背在背上,跟她家師父告別,叫上陳翠翠就離開了涼河溝。
一路朝著涼河溝走去,陳安夏走走停停,等回到家中的時候,她已經累出了一身的汗。
一路上見她背著那麼多東西,陳翠翠提出好幾次要幫她,都被她給拒絕了。
兩人一起走到村子裏,到了陳家門口,陳翠翠便獨自一人回去了。
陳安夏背著竹筐回到孟氏屋子裏,孟氏見她回來,趕緊把竹筐給接了下來,“早知道你要背東西回來,我該讓三郎跟著你一起去的。”
“一點東西也不沉。”
知道孟氏是心疼她。
但這東西著實不沉。
就這鬼天氣,熱成這樣,就算是步行回來,也照樣流一身的汗。
“好了,你趕緊去後院洗洗吧。洗完,趕緊回來吃飯。”
這一身汗,不是累的,還能是咋地。
可這丫頭就是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