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裏,陳安夏不禁後心一涼,生出一股怯意。
但腳下沒停,直奔後院而去。
後院此刻擠滿了人,錢氏蹲在地上,罵了兩句,大約是罵累了,整個人看起來很安靜。
至於其他人都站在一旁,等待了陳令鴻跟錢氏發話。
最終,陳令鴻讓陳元福跟他一起將這隻羊給扒了皮,然後叫來村子裏的人看看有沒有要羊肉的。
這隻羊並不大,扒了皮之後,也就剩三十來斤沉。
羊肉的價錢在這個時候比豬肉還要便宜一些,一斤十二文,三十多斤羊肉很快就賣完了。
因為正好這個時候是農忙季節,還是有很多人家想在這個時候犒勞犒勞出了許多力氣的家人。
一隻羊到最後隻剩下幾個羊蹄子,羊尾,一小盆羊血以及羊雜、羊頭。
天氣熱,這些東西不好放。
早上宰的羊,放到下午指定發臭。
所以中午的時候,劉氏就做了一鍋羊雜湯。
他們在家裏做羊雜湯,陳安夏是不知道,因為今天一大早陳元祿將麥子送到地裏,讓陳景雲跟陳景深在地頭看著之後,他就拉著架子車,領著陳安夏、孟氏、陳景林一塊出去賣膏『藥』了。
天氣很熱,熱的楊樹葉都曲蜷起來。
空氣中一點風都沒有。
正逢收獲的季節,就算是熱,幾乎每家每戶都在地頭上忙活。
這對於他們賣膏『藥』來說十分有利。
不遠就能遇到人,時不時能賣出去一貼,一上午一百貼走了五個村子就全賣完了。
賣完膏『藥』貼,陳安夏幾個人也累得實在是不行了,找了一處陰涼地兒,有坐在架子車上的,也有隨地坐在地上的。
陳安夏坐在地上,也不顧地上髒不髒,隨後抽出地上一根狗尾巴草在手裏玩了起來,一邊玩,陳安夏一邊瞅了孟氏幾眼。
“娘,爹,跟你們說個事兒。”
說個事?
“啥事?你說。”
孟氏正喝著竹筒裏被曬了一上午曬得溫溫的水,突然聽到陳安夏這麼說,瞅了陳元祿一眼,才轉移視線看向她。
“嗯,就是我不是在三秦認識了一個朋友嘛,就是我師父朋友的兒子。我們倆打算在鎮上合作開一家醫館,他出地方出東西,我出人,到時候掙的銀子,三七分。”
“你們看這件事成嗎?”
昨天這件事陳安夏本就打算給他們說的。
可昨天收完麥子吃完飯,一個個的都累得不行,陳安夏腦子也不好,一時給忘了。
等到今天一早她才意識到,所以這件事在她心裏頭憋了一上午,終於找到這個機會說了出來。
她這麼一說,孟氏看向陳元祿,陳元祿也看向孟氏,兩個人一臉的懵『逼』。
“這是啥時候的事情啊?”
他們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
“也沒幾天。”陳安夏隨口回了一句。
“這個……這我跟你爹也不懂啊。”
合作開一家醫館,這對她來說無疑就是一件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事情,她是一點兒都不懂。
所以她也不知道說啥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