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都喝了我爹送過去的雞湯,竟然都不知道我昨天病了,好讓孫女兒傷心啊。我看奶眼裏根本沒有我這個孫女吧?哦……對,奶眼裏不僅沒有我這個孫女,還沒有二郎、三郎、四郎這幾個孫子。”
說著話,陳安夏自然而然地鬆開了捂住肚子的手,也不哼唧了,站直了身子,視線對上錢氏的眼睛,嗤笑一聲,“也是,奶眼裏隻有大哥。既然這樣,奶又何必來跟我要膏藥方子。”
“你耍我?”
陳安夏這一番做派,要是錢氏再看不出來她的用意,那這五十來年,她算是白活了。
死丫頭,竟然演這一出戲戲弄她。
氣死她了!
錢氏瞪大了眼睛,望向陳安夏,開口怒道。
而陳安夏麵對她的怒意,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其實剛才她將憋在肚子裏的那一番話說出口的時候,就已經昭示著她跟錢氏徹底攤牌了。
是以,她也沒有什麼不敢說的,勾起了嘴角,淡淡說道:“我沒有耍你,你是我奶,我怎麼敢耍你。是奶這些年一直在耍我們吧,平日裏看著對我們多好,實則利用這點上不得台麵的小恩小惠,榨取我們身上的不多價值。”
“這麼多年來,這個家是由誰在支撐著,奶心裏其實跟明鏡似的。可為何二房、三房、四房為這個家做了那麼多的貢獻,奶都不看在眼裏。這心,也偏的太厲害了吧。”
“奶是聰明人。我認識的聰明人向來都不會去幹蠢事,說不定奶有難言之隱。不過這不關我的事,我知道我看在眼裏的東西。”
錢氏的確如她所說是聰明人。
聰明人就算是再不喜歡一個人,也不會幹出偏頗的事情來。
所以錢氏這麼做的背後,一定是有什麼緣由。
這緣由,陳安夏不想知道,但說到這裏的時候,她瞥了錢氏一眼,隻見她的眉頭一皺。
“你偏心,這件事暫且不提。咱們說說膏藥方子的事。我跟你明說了吧,你讓人從我這裏偷走的膏藥方子是假的。我故意弄成假的,就是看看你會怎麼做。可沒想到,你還是做了。”
“原來是你!”
膏藥賣不出去,她還試了試,並未發現有什麼不妥。
因為那膏藥貼上去依舊火辣辣的疼,也很舒服,但賣不出去,總是有原因的,是以她就把原因給歸結到陳安錦那個小蹄子去偷膏藥方子的時候弄差了分量。
可沒想到這件事竟然是陳安夏視線算計好的。
“原來是你,這四個字,該由我來說吧。”
麵對錢氏的突然變臉,咬牙切齒,陳安夏隻不過勾唇一笑,雲淡風輕的回了一句。
聽她這麼一說,站在她對麵的錢氏臉色立刻就僵住了。
‘原來是你’這四個字算是間接承認了她偷了膏藥方子。
“奶不要用這種吃人的眼神看著我,我沒有惡意的。隻不過奶做事也太不直接了,若是當時你直接開口跟我要膏藥方子,說不定我也就給你了,幹嘛還非得饒那麼大一圈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