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孽障!”老神仙怒罵。
又歇了半晌,老神仙才問道:“三寶,你為何來此?”
聽聞此話,三寶和尚的臉色也嚴肅起來,寶相莊嚴,麵生神光,竟然真的一副高人模樣!無戒道:“老道久居這偏荒之地,想必忘記了那宗寶貝了吧?”
老神仙麵露驚容,道:“你說什麼?”
三寶隻是點點頭卻不再說話。
張清玄對和尚道士打架的場麵看了一會兒覺得膩了,於是便獨自溜達到一處山坡上,眼見微風習習,好不快意,於是躺下來看著天上流雲,想著修真之事,沒過多久周公來尋,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睡去了。
朦朧中隱隱覺得有人來,睜開眼睛,入目卻是老神仙一張滿是褶皺的臉。
張清玄媽呀一聲跳起來:“你這老道,想幹什麼?”
老神仙頓時怒從心頭起,一腳踢了他一個跟頭,“混賬,有這麼對師父說話的嗎?”
見張清玄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老神仙歎口氣又說:“清玄,你已經十六歲了,也該出去走走了,眼下有一個機會,這對你今後的修行大有裨益。”
“出門?”張清玄一聽,叫道:“真的嗎師父?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出遠門了?”
老神仙拉著張清玄坐下,道:“修行一途也是煉心,隻有見得多了,聽得多了,才能有所想法,在修行一途更進一步,
老神仙拿出一張文牒道:“這張文牒是各州縣向朝廷舉薦童子的文書,憑著它就可以進入國子監,那裏也有不少修行大能之人,你可以去看一看。”
張清玄接過文牒一看,隻見一串官方文字之後清清楚楚寫著他的大名,老神仙又道:“明天是初八,距離國子監招生的日子不到一個月了,你不認得路,會在路上多耽擱一段時間,明天就走吧。”
“明天?”張清玄雖然也想出去轉一轉,可一聽師父催鬼一樣這麼急,也不禁有些意外。
“就明天,明天一早就走,現在還有些時間,你趕緊回去收拾收拾,跟家裏人告個別。”
張氏得知寶貝兒子要出遠門那真是千般不舍萬般無奈,但還是為了兒子前途著想,給兒子收拾了一大包的行李,第二天哭哭啼啼送兒子出門。張清玄小時候是石泉寨最大的禍害,但一躍成為老神仙的親傳弟子,眾人對他的感情真是痛恨交加。一聽張清玄要走,周圍十裏八村的人全都出來相送,喜氣洋洋鞭炮齊鳴,騷的老張夫婦差點找個地縫鑽進去。
一番囑咐之後張清玄和老張夫婦灑淚而別,背著爹娘送的大小包裹棉褲臘肉上路了。
昨夜裏老神仙給張清玄送了一把長劍,名為循星。這劍雖然能切金斷玉、吹毛斷發,但也不是什麼特別了不得的寶刃。
一直走到眾人看不到了才將所有的東西一股腦的全都塞進了老神仙給的護身符裏,這護身符內部的空間足有方圓數丈,這點東西自然不在話下。
石泉寨位於北寒州西北邊陲,路途遙遠,張清玄花了將近六天時間才走出了北寒州進入了甘涼郡地界,穿過甘涼郡就可以進入當今正統後唐地界,那裏有一座富甲天下的都城——長安。
不過此刻的張清玄並沒有心思去想那些,因為在他麵前攔住了一個人。
這人紫發藍膚,雙耳如同野獸一般尖尖豎起,一身黑袍罩住全身,雖然年紀輕輕,卻有一股說不出的陰寒氣息。
張清玄從來沒有見過長得這個怪異的人,不禁嚇了一跳,見那人沒有離開的意思,似乎是專門堵住了自己的去路。
張清玄不欲多惹麻煩,心想還是想辦法開溜方為上策,“閣下有事?”張清玄一邊在心裏打著小算盤,一邊盡可能的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如和煦春風。
那人一臉木然,抬眼望天,一副世外高人模樣:“少廢話,把你身上值點錢的東西全都留下,然後自斷一條手臂,我可以考慮放你一馬。”話一出口,聲音沙啞難聽,讓人一聽不禁一陣惡寒。
張清玄見這人如此囂張,怒笑道:“哈哈,老兄你可真會開玩笑!”
紫發人冷哼一聲,雙手胸前結印,指尖光芒閃動。張清玄一看這印凝結的氣勢似乎不簡單,不敢大意,朝後退了幾步。
紫發人二指向前一指,叱道:“去!”隨著他一聲去字,頓時在魔沙身前聚起了一團黑雲,鋪天蓋地朝著張清玄卷了過來。
張清玄一看,隻見半空中一大坨黑壓壓的東西蜂擁過來,遠遠就聞到一股令人作嘔的腥氣,再看所過之處草木枯萎,不禁心中暗罵這他娘的是什麼違反道德倫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