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甜甜的》這首歌的旋律播完, 包廂裏的燈忽然全滅了, 下一秒,包廂門被推開,周嶼森端著一個插滿了蠟燭的蛋糕走進來, 而音箱裏也開始播放著生日快樂歌。

剛剛還在玩牌的一群人也已經站了起來, 一邊打著拍子,一邊跟著音樂唱了起來。

阮軟臉上的紅暈也已經消散了很多,手還被陳隨握在掌心,隻不過被兩個人的身體擋住了, 其他人都看不到。

許顏看到他們兩個坐在一起,氣氛好像也有點不對,一瞬間像是猜到了什麼, 眼睛都直了。

陳隨現在心情大好, 想拉著她一起過去, 但阮軟到底是女孩子,麵皮薄,一直以來又是個安靜內向的女孩子, 剛剛跟人互相坦白完心意,已經是她這十六年來做過最大膽,最勇敢的事情了,要她光明正大的在那麼多人麵前跟他牽手或幹嘛, 她還是很害羞, 很不好意思, 怕被大家看到, 被調侃。

她小小地搖了下頭,手使了點勁往外抽,小眼神不停地示意他,讓他趕緊起身過去。

阮軟這個樣子,不但沒讓陳隨覺得生氣,反倒還覺得她可愛極了,於是也沒勉強,鬆了手,任她紅著臉低頭跑到人群當中,然後也開始拍著手給他唱生日歌。

蛋糕被放在陳隨麵前的茶幾上,大家圍成一個圈,唱完生日歌,全都興致衝衝地看著他,許誌在旁邊說道:“隨哥,快許願吧。”

陳隨嘴角噙著笑,看到站在自己對麵的阮軟也正滿臉期待地看著自己,本來想跳過這個幼稚環節的想法驟然消失,他閉上眼,十幾秒之後,又睜開,“一起吹蠟燭吧。”

蠟燭被大家一起吹滅,王暉打開包廂的燈,大家都鼓起掌來,說著‘祝陳隨生日快樂’‘祝隨哥生快’之類的話。

周嶼森把蛋糕刀遞給陳隨,讓他給大家分蛋糕。最開始氣氛還很正常,後來不知是誰拿了一把奶油,直接抹到了陳隨臉上,其他的人紛紛效仿,蛋糕大戰也隨之拉開了帷幕。

陳隨是壽星,自然是大家的‘首要攻擊對象’。而阮軟作為大家公認的‘陳家人’,一樣也是大家抹蛋糕的主要人選,加上她又是女孩子,力氣小,很快就被大家追得滿屋子到處逃,最後還是陳隨把她護在身後,幫她擋掉了周嶼森他們的攻擊。

阮軟坐在沙發上大喘氣,臉上的紅暈都被白色的奶油給遮得看不到了。陳隨轉過頭來看她,兩人對視了幾秒,隨後都被對方的樣子逗得笑了出來。

笑完了,阮軟看著他,忽然想起自己還沒有抹他呢,一下子也有點躍躍欲試。

她那點小心思明晃晃寫在臉上了,陳隨看一眼就全都看透了,“怎麼?想拿蛋糕抹我啊?”

被說中心思的阮軟臉一熱,小小地嗯了一聲,說:“他們都抹了,就我沒有抹。”

她不知道自己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軟糯溫柔,就像是在跟他撒嬌一樣,陳隨聽著,覺得耳根子都軟了,笑著,頭也低了下去。

她看到陳隨突然靠了過來,嚇得以為他要抹自己,還沒來得及往後躲,就聽見他溫溫輕輕的聲音:“來,給你抹。“

阮軟怔愣地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他彎著腰,眼瞼微垂,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一副你想抹哪想抹多少都隨你的表情。心裏咕嚕咕嚕冒出幸福的小泡泡,她抿著唇笑,伸出手指,輕輕地在他的鼻尖上點了一下,“好了。”

“不抹了?”陳隨人沒動,視線也一直停在她臉上沒有移開。

阮軟點點頭,說:“不抹了。”

陳隨笑了笑,沒有接話,阮軟看到他嘴角露出笑容,不知怎地,突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果真,下一秒,那人就說:“既然我都讓你抹了,你是不是也應該讓我抹一下?”

“……”

好吧,她就知道他剛剛那麼聽話,心裏肯定在打著什麼如意算盤。

不過啊,誰讓他是陳隨,誰讓他是今天的壽星,誰讓他是她喜歡的人,所以無論他說什麼,她都願意答應。

阮軟也沒扭捏,頭一仰,對著他,十分大方地說:“你抹吧,隻要別弄到我的頭發就好啦。”

因為仰頭的姿勢,她嫣紅的唇瓣微張著,露出細白的脖子,眼神無辜又單純。

陳隨看著,心頭微動,眼神也漸漸熱了起來,喉結動了動,好一會兒,才轉過頭,兀自緩了會兒氣,剛想說什麼,旁邊突然有人撞了他一下,陳隨毫無防備,直接被撞得往麵前的阮軟撲了過去。

阮軟也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被他壓在身下,他的唇瓣擦過她滿是奶油的臉頰,熱熱的,讓兩個人都有點愣住了。

罪魁禍首許誌趕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隨哥,你沒事吧,嫂……阮軟同學你也沒事吧?”

陳隨已經站了起來,微微側頭看了眼紅著臉的阮軟,又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擋住許誌的視線,直接把整手的奶油給抹到了他臉上:“行啊,主動送上門了你小子。”

王暉他們也湊了上來朝許誌臉上狂抹奶油,一下子大家的注意力又被轉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