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月考定在十二月十號和十一號,是周二和周三。

周三下午考完最後一門,晚上照常要晚自習。阮軟跟許顏她們從外麵的小飯店吃完東西回學校,正好看見站在校門口的陳隨。

他沒穿校服,身上套著件灰『色』的衛衣,雖然不算太厚,但比起之前已經好了很多。

很快,阮軟又注意到,他的眼睛一直在盯著手機,一隻手裏還夾著煙,表情急促又不耐,沒過幾秒,他就把煙給掐了,隨手攔了輛出租車,像是有什麼急事,坐上去直接走了。

許顏在旁邊感歎:“我靠……敢這麼大搖大擺在學校門口抽煙逃課的,他陳隨還真是一中第一人啊。”

阮軟沒吭聲。

到了第二天,陳隨一整天都沒來學校。

許顏她們小聲猜測,該不會是又轉學了吧?

到了周五,陳隨還是沒有出現。

江恒猴精地從老彭那兒套了話,說他是家裏有點事所以請了幾天假,大家這才停止了無依無據的胡『亂』猜測。

最後一節課是每門課的課代表發周末要帶回家做的試卷,阮軟留了個心眼,每張試卷都拿了兩份,折好,放進書包。

早上的時候,阮軟她們三個人就約好放學後一起去逛街,放學鈴一打響,許顏就拎著書包跑過來叫她。

阮軟應著,把座位上的書收好,跟著跑到走廊上,三個女孩子手挽著手一起下樓。

到了商場,她們先是陪林夏去理發店剪頭發。因為是周五,理發店裏的人有點多,幾個人等了好一會兒,才終於輪到林夏。

許顏和阮軟兩個人坐在門口的沙發上,一邊喝著熱『奶』茶,一邊聊天。

“誒,軟軟,你說陳隨他家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啊,這麼多天都不來學校。”

阮軟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她低頭看著『奶』茶杯裏靜靜流動的白『色』『奶』茶,拇指無意識地『摸』著杯身,微微有些出神。

許顏小聲猜測:“該不會其實是他又跟人打架,他被打傷進醫院了吧?”

阮軟手上無意識地一用力,『奶』茶差點從吸管中飆出來,所幸她發現得及時,趕緊鬆了勁,才堪堪沒讓這烏龍的場景發生。

她鬆了手,小聲地說:“應該不會吧。”她還記得上次在小巷子裏,他跟那幾個想搶她錢的小混混打架時,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他們給打跑了,他那麼厲害,怎麼可能被人打進醫院?

旁邊的許顏沒發現她的不對勁,依舊煞有其事地分析著:“那可不一定,你還記得上次我們在校門口看見他,他那個樣子,看上去就像是要去跟人去幹架似的。”

阮軟抿抿唇,沒講話。

“坐好了?”他側頭看過來。

“嗯,好了。”

陳隨把頭轉回去,鬆了腳,騎著單車往前走。

大概是知道她急著趕去學校,陳隨騎得很快,但是很穩。

阮軟小時候也學過騎自行車,但因為平衡控製能力不行,摔過很多次,後來好不容易磕磕絆絆學會了,也隻敢在人少的平地上緩慢地騎,人一多她就緊張,更別提像陳隨現在這樣,在車水馬龍裏還跟走路似的穩步前行。

到了學校,陳隨讓她先下車去教室,自己把車停到車棚,然後才慢悠悠地往教室走。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教室門口,正好碰到在教室裏巡查完準備回辦公室的老彭。

老彭『性』格隨意,所以二班並沒有像其他班那樣製定什麼班規,對於遲到被罰站這種行為,也都是看運氣,如果遲到時正好碰到老彭或者哪位老師巡查,那罰站就是必不可免的了。

陳隨一向都是這個點到學校,大家早已見怪不怪,但阮軟不一樣,她是好學生,從來都是早早地就到了教室,像今天這樣遲到了大半節早讀課還真是頭一次。而且竟然運氣這麼‘爆棚’,第一次就碰到老彭,自然就被罰站了。

教室裏以江恒為首的幾個男生全都扯著脖子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盯著外麵,悉悉索索的議論聲也跟著響了起來。

老彭回頭瞪了瞪眼,“都扯著脖子看什麼呢?認真背單詞。”

大家又趕緊裝模作樣地讀起了單詞。

阮軟手裏拿著英語課本,看著眼前的英語單詞,沒一會兒就感覺眼睛都睜不開了,頭往下一點一點,猛地一磕,立馬又清醒了。

站在旁邊的陳隨注意到她的動作,有些訝異地揚了揚眉,揶揄道:“組長,你昨晚做賊去了?起這麼晚,還這麼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