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小廝這才反應過來, 自己剛才幹了什麼事, 她可是王爺的寵姬啊, 即便是在王爺心目中的地位不如顧大家, 但是在王府裏麵得寵的是她。顧大家再受王爺喜歡,也不在王府裏麵,寧卿要是想跟王爺告他們的狀,讓他們死,還不是動動嘴皮子的事?

“夫人恕罪!!”‘撲通’‘撲通’幾聲一眾小廝都跪了下來,臉色慘白,身體微微抖著。

“沒聽夫人說嗎?自行下去領罰。”阿盟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用力甩在了地上, 看來這些人是越來越大膽了,王爺的人都敢覬覦。

輕飄飄的視線在阿盟的身上掃了一眼, 寧卿對自己身邊的侍女說道:“扶我到王爺那裏。”

“可是您的衣服還濕著。”扶著寧卿的侍女有些為難的看著寧卿全身濕漉漉的樣子,她們剛才脫了外衣圍在寧卿的身上,但是也很快就被浸濕了, 根本不管什麼用。

看了看那些侍女沒有穿外衣的模樣, 寧卿最終還是答應她們先去換了衣服,頭發還沒有用帕子絞幹就匆匆出了門, 趕往了萬俟霖的院子。

阿盟也在換完衣服之後趕了過去, 畢竟他也十分關心顧箏的狀況。

還沒有進院子, 就聽到屋子裏傳出的怒斥聲音。

寧卿的腳步微停, 眼中閃過一絲光亮, 顧箏不愧是有女主光環籠罩的人, 這樣對一個王爺大聲嗬斥,還能安然無事,讓那王爺屁顛屁顛的哄著她。

“你奪了他的江山還不夠,現在竟然還要給他這樣的羞辱?”顧箏充滿怒氣的聲音從屋裏傳出,不過因為十分虛弱,並沒有什麼氣勢。

多麼自以為是的女主啊,寧卿嗤笑了一聲,難道顧箏真的以為萬俟霖僅僅是為了給楚炔羞辱嗎?

也許是被傷害到了男人的自尊,萬俟霖也不再好聲好氣的哄著,低吼聲響起:“他有哪裏比得過本王?你為何處處替他說話?”

“他哪裏都比你好,起碼他不會為了一個女人挑起兩國戰爭。”

咦?!寧卿的神情一凝,原來這裏麵還有這樣的內情。這顧箏和萬俟霖早就認識嗎?

“嗬,不管怎麼說,他是本王的手下敗將,一個亡國君罷了。你答應過本王,隻要本王贏了他,你就是本王的女人,現在怎麼說話不算數?”萬俟霖飽含怒氣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求而不得的痛苦和不甘。

聽著兩人的交談,寧卿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強烈的憤怒,那是來自原主所殘留的情緒引起的憤怒,原來她一家的苦難都是這兩個人賜予的。她的兄弟戰死的戰死,失蹤的失蹤,而她也必須靠賣唱賠笑才能養活家人。

可笑的是,這顧箏還在她的麵前高談愛國論,鄙夷她為敵國的人唱曲兒的行為,可這一切明明都是由顧箏而起,多少人因為戰爭流離失所,賣兒賣女,妻離子散,多少人在承受著喪親之痛。而顧箏這個始作俑者卻是每天生活的有滋有味,每天當著眾人尋一回死,輕輕鬆鬆落一個剛烈女子的稱號。

寧卿的眉間閃過一道戾氣,這是她見過的最惡心的一個女主。

她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係統要進行崩壞劇情的任務了,這種因為情情愛愛就挑起國家戰爭的男女主簡直就是災星,到處引起災難。

不過明白歸明白,她沒有打算陪著係統做任務,她現在首要的是擺脫係統,讓那個該死的係統去死,既然係統一直阻止她死,就別怪她不讓它活。

當然,這個女主她看不順眼,更惹著她了,她會想法子解決掉的。

“你站在哪裏幹什麼?”阿盟一跨進院子就見到寧卿站在門口不進去,疑問的問了一句。

屋裏的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隨即就有一個略帶不悅的聲音傳了出來:“是誰在外麵?”

阿盟連忙快走了幾步,“王爺,是阿盟和寧夫人。”

先前聽到阿盟兩個字還沒有什麼反應的萬俟霖在聽到‘寧夫人’的時候,臉色瞬間一變,腦海中浮現出在湖底看見的一幕,怒聲道:“讓她滾進來!”

阿盟一臉茫然,看了看寧卿,又看了看門口,轉頭皺著眉問道:“你又做了什麼事情惹王爺不高興了?”

見他這樣問,寧卿理了理自己還未幹的發絲,若無其事的說道:“我做事,什麼時候讓你家王爺高興過?”

阿盟頓時啞然。可不是,寧卿做的事從來都沒有讓王爺高興過,也不知道為什麼王爺非要那麼寵寧卿。

不再理會阿盟,寧卿繞過他走進了屋內,看了眼前麵繡著壯闊山河的屏風,寧卿的腳步沒停,直接繞過了屏風,見到了剛才交談的兩人。

兩人見到她的反應各不相同,萬俟霖是滿臉怒氣,看向寧卿的眼神是冰寒刺骨,緊抿著薄唇,似乎是在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