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
那冰原深處最高峰的崖上,搭著一間茅草屋,一位穿著單薄的少年悠然的坐在那被寒風凍住的石凳上,慢悠悠的倒著熱茶。
“坐。”雲清風淡淡的說了一句,臉上並沒有什麼神色變化。
“不必。”司逸剛從下界趕了回來,那場劫雷後,他回複了修為以及記憶,自然接收到那急召令。
“直說。”
“身為執法人,插手下界法則,你倒是拎的清。”雲清風淡淡的說著,沒有在意司逸冷漠無情的麵孔,他亦是神界執法人之一。
司逸挨的那場雷劫正是他負責。
雲清風看著恢複了的司逸,一臉冷冰冰公事公辦的嚴肅模樣,絲毫沒有在下界時,那種死皮賴臉的逗比模樣。
還是封印住一些東西比較有趣。
雲清風的腦海突然浮現這個想法,臉上卻沒有露出分毫異樣。
“知道。”司逸應著:“雲清風,直說結果吧,我沒空在你這裏耽擱。”
“你還想下界?”雲清風喝了口茶,視線落到那冰崖下方,“怕是有些不行了。”
“雷鳴穀,禁閉三萬年。”雲清風並沒有逗弄司逸的樂趣,也不會放水,直接開口說到。
司逸的臉色未變,“好。”
說完便轉身要走。
“不喝我這茶?”
桌上那杯清茶還冒著絲絲青煙,在如此冰涼的地方還能保持那一絲熱意。
司逸停下看了一眼,拿起來一口喝盡,放下杯子。“你還真是喜歡這冷冰冰的東西。”
雲清風不語,隻是默默的端起自己的茶杯。
再次回神時,司逸已經不再原地,陰陽壺,雲清風的特殊神器,衝出來的茶水向來都是一冷一熱,效果不一。
司逸喝的那杯茶自然是陰壺出來,隻為了凍結他神力的運轉,然後去雷鳴穀那生成天雷的地方接收各種天雷的劈打三萬年。
司逸自然明白,雲清風不會給他時間去做安排,神力禁了再出這冰崖,犯了戒律的處罰,從這一刻便開始了。
看著那空空的茶杯,雲清風突然一笑,“你不是也早留後手嗎?”
他若真是冷冰無情的那種,直接斷了司逸的後路不是更好?
不過斷人姻緣這種事,還是要少做,他也當做不知情了。
司逸三天前就回了神界,隻是遲遲沒有來找他,他在自己的地盤閉關三天,取出自己的神骨煉製了一個傀儡,分了一縷他的神識進去。
司逸猶豫了一下,保留了修煉三十年的‘追妻秘籍’,去了其餘的記憶,還是凡間那司府小公子,甚至怕再出現遺忘這種事情,直接在腦海深處留下,生死守護烏秋實的信念,便將那分身丟入下界。
雲清風自然感覺出來,沒有阻止司逸,也沒有將那分身召回,便是因為司逸的決絕。
身為執法人哪能不知道犯戒的大概懲罰,他猜到了,所以才先備了一手。
但…神骨受損,又甘願喝下他那禁神力的茶水,未說軟話,這小子在跟他倔呢。
他這是把分身外放的錯都自己算進去了,這三萬年,司逸絕對不會輕鬆。
最近神界流傳的小視頻,還是蠻多人看的,想來司逸還沒有注意到,自己在凡間的糗樣被流傳了吧?
雲清風難得有些笑意。
巡仙台的水鏡三天前突然關閉了,這是代表下巡的仙人已經回來了,怕執法人司逸找上門算帳。
一時間神界的神仙都安靜如雞,帶頭起哄最多的那三人也避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