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奶奶，我這人臉皮薄。可你說讓我看著自己村裏人過不下，我還當裏正做啥，我實在沒法就來了。我也曉得之前劉紅對你們家沒好話還跟她弟想訛你們家錢，可要是水牛和劉紅這一病要是沒熬過，家裏就隻剩幾個孩子了。”
聽了裏正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話，周氏打斷道：“裏正，行了，你就說你想咱們怎麼幫忙吧。”
裏正猶豫了下，拿出一個錢袋，道：“您看，這一兩銀子是我家湊的，剩下這些個銅板，這幾串是大方家的，這幾串是黃家的...”
一袋零散的錢，都是裏正替方水牛一家在村子裏四處借的。
“孫媳婦，去拿四兩銀子過來吧。”周氏聽完，沉重道。
周氏的決定有周氏的想法，秦阿飄不會拒絕，便點點頭回屋子裏取錢去。
裏正本以為能從牧家借到幾百來個銅板就不錯了，沒想到周氏一開口就是四兩，可比他磨破嘴皮子湊了一下午總數還要多。
“周奶奶，您們家又幫了一次水牛家啊。”裏正忍不住紅了眼。
周氏搖搖頭，道：“當初我一個人孤身在下瑤村，也是你讓村裏人多照看照看我。我老了，能幫一點是一點。”
“周奶奶，您放心，這錢我是讓水牛立借據的。”裏正保證道。
秦阿飄拿著錢走進來，裏正得了錢，站起身來給周氏和秦阿飄千謝萬謝。
等牧流雲打好獵物回來，周氏將裏正替方水牛來借錢的事說了。
至於借據，裏正是讓方水牛按了手印，連夜給牧家送了過來。
“奶奶，這種事您決定就好。”
在外頭看來，牧流雲雖是一家之主，其實家裏主事的都是周氏和秦阿飄，而他對周氏和秦阿飄的意見想法，都不會反對。
“好，咱們還剩不少米，就是菜沒多少了。你去鎮上，最好多帶一些冬菜回來。”周氏又囑咐道。
牧流雲和周氏說完話，秦阿飄已經幫周氏把棉被烤暖和了。
“奶奶，去睡吧。”
周氏看著秦阿飄，笑得開心又滿足。
“好，我去叫阿落回屋睡覺，你們也去睡吧。”
秦阿落正跟秦錚錚在一塊練字呢，一家人都會寫字，自然也教會兩小的認字。
出了周氏的屋子，秦阿飄看了眼家裏的院子，說實話挺大的，能開出一小片菜園子出來。
“我們可以自己種菜。”秦阿飄在牧流雲手上寫道，寫完指了指院子。
牧流雲隨她指的地方看過去，笑道：“好。”
今夜星光閃耀，冰藍如幻。猶如他們那一晚相遇時的星光。
“你看，那天我把你從坑裏救出來時，天上的星星也是這麼亮。”
牧流雲牽著秦阿飄的手道。
秦阿飄抬起頭，如冰藍鑽石般閃爍的星空，近得像伸手就能觸摸到那些調皮發光的小星星。
那天也那麼亮嗎？秦阿飄搖搖頭，她不記得了。
見秦阿飄搖頭，牧流雲很是不滿捏了捏她的小臉。
“有你在，我怎麼會去注意星星長什麼樣。”他一出現，漫天星光就是墜落了，她也不會注意到的。
秦阿飄揉著發疼的小臉，在牧流雲手上寫道。
原來是這樣...牧流雲覺定好好回報小媳婦的情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