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阿飄十分無語地看著那輛青布馬車奮力地追趕過來。
車夫拚命趕馬,車軲轆都轉飛了。
過了好一會,花嬸從車上下來,對秦阿飄訴苦道。
“這馬車快顛死我了。”
車夫汗顏,心疼喊道:“夫人,我的馬也快跑死了。”
秦阿飄看著花嬸,無奈問道:“花嬸,你怎麼跟過來了。”
“哎呀,別這樣看著我嘛。”花嬸笑嘻嘻地:“我要去臨水縣找老章啊,他又不能像牧流雲那樣隔三差五地回來。每天晚上都沒人來接我回家了,每天晚上回去就一間空冷冷的床,我都怪可憐的了。阿飄,你就讓我跟著你們一道去吧。”
“要是我去了,老章讓我留下,我就留下。老章讓我回來,我立馬回來。絕不給你們添麻煩連累你們,怎麼樣。”
論能說,秦阿飄不覺得自己能說得過花嬸。
“那花嬸,我就幫你這一回。”
“哈哈,阿飄我就知道你會幫我的。”花嬸高興得想抱秦阿飄大笑三聲。
秦阿飄看向牧流雲,牧流雲輕輕眨眼,小媳婦的決定就是他的決定。
同天,滯後了幾天的消息終於傳到了帝京。
皇上的禦駕已經在回京路上了,就快要入京。
文武百官世家貴族個個早早準備好,要在良辰吉日的時候迎接禦駕入京。
程府,程品光急急忙忙往程太老爺院子跑去。
一身熱汗未來得及在門廊前擦幹淨,就衝進屋子,對著正在默看古書的程太老爺跪道。
“父親,大事不好了。二弟被皇上撤了禮部侍郎的職,關押在囚車中跟著禦駕進京。”
程太老爺悠悠放下書,如泰山崩於前而不亂,待書被他輕輕放在桌麵上後,他才道:“為夫教導過你多少次,遇事要臨危不亂。不論發生了什麼,都要保持麵容清淨,衣袍整潔,方才是君子之風。”
都這個時候了,程太老爺還有心情教導兒子。
程品光跪直了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將前襟放整,用手帕擦幹淨臉,才道:“父親,快想想辦法救救二弟吧。”
“救?”程太老爺搖頭:“皇上將他的官職撤去,必定是他犯了罪事。”
程太老爺說完話,提著衣袍的前襟站起來,肅然看著程品光:“你且脫下官袍,隨我一起背上荊條,沿禦長街跪過去。”
“父親?”程品光哆嗦了下。
禦長街可是貫穿了整個帝京,就是從程府開始跪過去,也要跪到血肉模糊啊。
程太老爺見大兒子麵露出懼意,當下刻板起來:“為夫教導你的話,又忘了?”
教導得太多,程品光此時不知道該回什麼,隻能說道:“兒子聽從父親的教誨。”
“太爺,顧大人、林大人、薛大人求見。”
這幾人都是朝中的重臣,怎麼一下子再皇上入京前夕來見。
程太老爺有心要拒,但還是讓人進來。
來的幾個官員比程品光還要慌亂。
“太常寺卿大人,滋事不妙,皇上要禦封一個女子為忠德君。僅此於公候之下的爵位,懇請太師讓皇上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