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皆知時家有三個子女,一個是時誌強與原配妻子的女兒,時南,另外兩個則是時誌強與現任妻子的兒子和女兒,也就是時恒和時倩。
可他們卻鮮少有人知道,時恒並不是時誌強的親生兒子。
當初謝秀琴有些姿色,勾得時誌強神魂顛倒,那段時間他甚至不顧及獨自一人打拚事業的時南母親,一心一意往謝秀琴那裏跑,還把謝秀琴之前的孩子視若己出。
至少在那段時間,時誌強真的把時恒當做兒子看待。
可隨著時間的流逝,時誌強對謝秀琴的愛意越來越少,趨於冷淡,而那時正值時氏生意不景氣,時誌強無心應對其他的事,也就是在那時起,時恒麵對時誌強時總透露著不自信。
他和時倩之前,他總能察覺到時誌強對他態度的不同。
所以當他進入時家後,他最初對時南表現出善意,隻是因為他覺得他和時南很相似,都是在缺失的愛裏成長,這種心境沒有人知道。
那段時間,他為了討時誌強的歡心,毅然放棄了自己的夢想,選擇了枯燥乏味的商業管理,按照時誌強期望的樣子成長。
那個受到他幫助的女孩一直在默默地支持他,甚至在他最困頓的時候,也是時南陪他度過的。
時南常說,他是她世界裏的光,可時南何嚐不是他心頭的朱砂痣。
他到現在都記得,時南在得到他的幫助時那種欣喜與怯意的眼神,他曾經也是別人世界的英雄,可他卻親手打破了這個形象,與自己愛的人漸行漸遠。
五年前,時南刻意掩飾失望的神情他依舊記在心裏,每每想起心裏總是隱隱作痛。
他為時家付出了這麼多,甚至放棄了自己的理想和愛人,結果卻落得現在的下場。
直到現在,時恒聽到時誌強說的這些話時他才發現,他並沒有那麼害怕失去父愛,失去反而比患得患失要好很多。
“爸,您平心而論,自從您接管時氏以來,時家的哪筆生意是您談妥的。”
時恒平靜的說道,說完這句話後,客廳裏有一瞬間的寧靜,靜的不像話。
而時誌強,在聽到接管二字時,麵上怒不可竭,連一向神經大條的謝秀琴也變得小心翼翼了起來。
在時家,任何關於那個女人的事都是禁忌。
可時恒卻視若未見,依舊語氣平淡的說道,可以說打定了主意要和時誌強對著幹。
時誌強盛怒的看著時恒,毒辣的眼神都好像能把時恒穿透,可時恒隻是平靜的看著時誌強,沒有再言語,英俊的臉上沒有太多表情。
他們以為他不想經營好時氏嗎?他比任何人都想!
可他不是神,他做不到每一筆生意都力挽狂瀾,直到時家今天到這種地步,他也沒想著放棄。
在A市的這些時間,他一直都在找機會和合作夥伴聊聊合約的問題,期待著能改變這種局麵,可是等到最後,還是一個看他從小長大的叔叔來給他洽談的。
可那位叔叔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一句警告,“小恒,時氏不行了。”。
這一句話,無疑是否決了時恒所有的談判條件,做再多的努力都於事無補。
“爸,對不起,時氏的擔子我撐不起來了。”
時恒離開時說道,語氣裏帶著有深深的挫敗,卻也夾雜著放下重擔的釋然和放鬆,然後轉身離去。
時恒走後,時家的氛圍愈發冷清了。
他們都知道這句話的意思,這句話從時氏現役CEO嘴裏說出來,無疑就是給時氏集團判了死刑,時氏被拖垮隻是時間問題。